溪底走石.梨花满枝.青牛小镇中.哪怕是最穷苦的镇民.对人命的重视.原來是那么神圣...
“难道.我以前做错很多吗.”感受着陈家爷孙俩对自己小命的重视程度.这來自陌生人的重视.不禁让风笛摸索起下巴.想起了以前与人拼杀.争斗.很多时候.皆是直接索命.
“这世间很多事说不清对错.别人要杀我.我就杀他.这难道不对吗.有些仇恨注定是无法解开的.只有死了才能将事情解决.”
“嗯.虽然生命宝贵.但好人的生命更宝贵.我杀坏人是不是就是在珍惜好人的生命.这么看來那些凶狠歹徒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该杀就得杀.不能留手.他们死了.好人才能活的长久.而不是传言中的好人不长命.”
不知从何而起的一大堆歪理论.风笛自言自语的重重点了点头.他不认为这是谬论.相反.这恰恰成了他日后的行为准则.成了他执剑走天涯的恪守的理论:凡奸恶之辈.必杀之.
听得简陋篱笆小院中.陈胖胖哭搡的嗓音.风笛不得不停下了心中所思.不得不承认.胖子的嗓子一般都很好使.起码风笛自认为吼不出这么拥有节奏感而又过分饱满宏大的音色.
佩服的点了点头.风笛偏了偏脑袋.对着院中的陈胖胖喊道:“小胖子.想不想救回大黄.”
声音刚刚落下.篱院内的哭声顿时止住.陈胖胖像是一个看见了糖果的小孩子.眼中的泪水赫然转化成欢喜.在一阵手忙脚乱的起身折腾声之后.陈胖胖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从风笛门前直接探进头來.使劲的点了点.期盼着下话.
微微一笑.风笛冲陈胖胖的脸颊扬了扬下巴.示意进來.而后.撑开握着的右掌.掌心之中.十枚金灿灿的金币.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门缝中的脑袋顿时愣住.陈胖胖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的金币.于是他的那双本來占地面积就很小的双眼.眯的成为了一道最细微的月牙儿.风笛望去.直感觉那里不是眼睛.而是两条缝着的黑线.
陈胖胖知道风笛比他有钱.但从沒想过.风笛出手便是十枚金币.天啊.这些金灿灿的玩意儿.就是给他花一辈子他也花不完.出于对金钱的尊重.风笛在他眼里.地位瞬间噌噌的上升.成为一个近乎神明的存在.
“财神.哈哈.我胖的大黄有救了...”
捧着金币一路小跑了去.陈胖胖口中振振有词念叨着.将财神住着的院子抛下了很远很远.
看着早已跑的沒了人影儿了的门口.风笛淡淡笑了笑.轻声笑道:“原來胖胖这么可爱.”
风笛已经看透了陈胖胖.虽然他胆小如鼠.虽然他有些小贪心.虽然他大大咧咧有些憨傻.但那颗质朴的心脏.就放在昭昭明日里.真实而可爱.
陈胖胖追回了陈老实和大黄牛.回來的时候.手中还拎着从镇上店铺里买來的大包小包的补品.这些常见的营养品.平日里对爷孙俩來说.奢侈的根本不敢去想.
风笛见爷孙俩特意给他准备的补品.虽然这些寻常的东西沒什么大作用.但是也确实可以起到一些滋补身体的功能.况且盛情难却.只好含笑着却之不恭了.
对于爷孙俩有钱买补品这种事.在店铺老板的诧异中.也是很快传遍了整个青牛镇.风笛也随之在青牛镇的小江湖中浮现了出來.
时光荏苒.转眼便过了一月.风笛于青牛小镇静养身体.伤势日复一日的好转.在风笛心中颇是欣喜.
这漫漫的一月返璞归真般的寻常人生活.日出而醒.日落而息.波澜不惊.静看着院中梨花意浓.硕果暗结;去留无意.淡看天边云卷云舒.吞吐日月.斑落山林.
“呃...啊...”
从河边的青石上站起身來.暖暖的浓春灿阳抚慰在身上.风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骨骼间的酥麻之感.很是畅快的轻吟了一声.
陈胖胖牵着大黄在河中戏水.正暖的光线垂落在田野河畔间.那胖胖的脸蛋上.笑容干净.
“风笛哥.你是从外面來的.见过世面的人.给我胖讲讲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呗.”陈胖胖趴在大黄背上.扬起脑袋笑嘻嘻道.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啊.就像远处那片山林.总有那么几只龙雀鸟王横行跋扈.”略微思索了片刻.风笛淡淡一笑应道.
一提到龙雀鸟王.陈胖胖眼瞳骤然一缩.连忙从大黄背上跳下來.溅起不少水花儿.而后咽了一口吐沫:“好几只.还有沒有道理了.那不是很可怕.天啊.那样的世界真恐怖.”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风笛扬手遮着下午的阳光.望向旷野中向着西边流淌的长长细河:“自然是可怕.弱肉强食本來就不讲道理.对了.这条河是流到了哪里.”
陈胖胖似懂非懂的从小河里走到岸边.顺着泛起粼粼波光的小河水面同样西望.几棵柳树各自散散的生于河畔.恰似夕阳中的新娘.他捎了捎头发.嬉笑道:“我胖也不知道.反正它就一直往西边流啊流的.好远好远.嘿嘿.人家的河流都是往东流的.它却偏偏往西跑.正跟风笛哥你说的那样.它也不讲道理.”
诧异的望了一眼现学现用的陈胖胖.风笛哑然失笑一声.望向西边的目光.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意味.喃喃道:“好像.地图中记载的那个地方.就在这西边不知多远之地吧.”
陈胖胖不知风笛在说些什么.脑海中却幻想出了一副几头龙雀鸟王肆虐天际的场面.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哈哈哈...”
正当两人各自感慨之际.身后的小道上.几道谩笑声突然响起.
“我当是什么角色呢.原來连灵师都不是.这俩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