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凄厉的痛苦嘶吼,在风家院子里突然响起,当嘶吼声落下,便是将风雨都掩盖了的不甘恸哭,
惊醒过來的小小少年将背着的父亲轻轻抱到台阶之上,两眼泛着愤怒的泪水,‘啪’的一声猛然跪倒在了积水之中,
胸中滔天的火焰,熊熊升腾,全部化为炙热的泪水,滴落在身下的雨水之中,
而无边的黑夜,却始终不减的狂风暴雨袭來,拍打着少年深深磕下去的头颅,将他那单薄的小小背影,给淹沒在这暴风雨里,
看着的雨水将自己浇透,痛苦的咬着牙齿,在风无痕的尸体之前,砰砰的磕着响头,砸的院子里的积水都是止不住的湍流四溅,而那已经数不清磕了多少的响头,让的少年的额头,鲜血不止的往外淌着,接着天际的电闪雷鸣,看着分外凄厉,这犹如着了魔般的模样,让一道道投來的目光,都是不忍的闭上眼去倒吸凉气,
风无痕的死,带给了风笛太大的打击,
从小相依为命的父子,风无痕是风笛唯一的亲人,当看到父亲留给自己的家书,风笛便是忍不住的寻來了幕风城,而当在这个无情淡漠的家族,受到百般阻挠各种白眼相视之时,风笛总算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而这家族,却准备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无比寒心之下,准备赴死一搏,逃出生天,沒想到这个时候,暴风雨來临之时,來了一场更加凶猛的风暴,而父亲却为了护着风笛,不息一死,
这个无比沉重的打击,让风笛直接陷入了绝望,好像老天故意安排的一样,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只能是孤零零的一人,家族的排挤抹杀,父母的双双离世,让这个几经摧残的小小少年,深深感受到了世间的颠沛流离与冰冷无情...
“够了,不要再装疯卖傻,把东西速速交出來,否则,别怪我冥山狠辣,”冰冷的目光充斥着冷肃,冥山抖了抖黑袍盯着不住磕头的少年,终于呵斥出声,他们的任务如果完不成,回到北域,谁也饶不了一死,
面对着冥山的一腔呵斥,风笛置若未闻,就是他,那个躲在袍子里的混蛋,生生将自己的父亲逼到了绝路,
看着少年丝毫不加畏惧的背影,冥山那一双无情的眸子终于是忍不住变的狰狞,他已经很久沒动过怒了,而在这寻回魔信石的任务之上,冥山却都记不清自己怒过了几回,
眼神狠狠一眯,黑色袍子中的手掌突然伸了出來,凌厉的目光从风笛身上扫过,却是猛然转向风家众人,
“从现在开始,每过十息,我便杀风家一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萧杀的话语一落,冥山的大手赫然向着风家众人一挥,一道强大的吸力便是猛的生成,将风家一人直接吸了过來,
“啊...呜呜...爹,娘,救我...”突然被黑袍人擒在了手里,少女吓得苍白的脸颊顿时抑制不住的哭出声來,脖子上传來被冰冷的大手死死扼住的寒意,少女颤颤发抖的身体,在暴雨的同时侵袭下,寒毛倒立的几欲昏厥,
听到少女的呼救,她的父母皆是心头颤动的死死望來,可是面对如此恐怖的黑袍人,颤抖的身体,像灌了铅般无法移动寸步,
“不关他们的事,你放了她,”一道凝重的声音,突然响起,而那风雨中不停磕头的身影,在这一刻,却也豁然止住,抬起的脸庞上,血水经过雨水的浸泡,布满了脸颊,说不尽的狰狞,
“只要你乖乖交出东西,我自然会放了她,”握拢着少女的手掌微微动了动,冥山冷冷道,
看着被冥山如同拎小鸡一般握着的少女,风笛冰冷的脸颊,紧咬着嘴唇,心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冰冷,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在大厅之中以吻鼓励风勇的风玉,不过此时的惨淡模样,犹如落汤鸡般十分狼狈,浑身被雨水浸的已经湿透,那如蓓蕾发育开的身体,便是被紧贴的衣衫很好的映衬出來...
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风玉,战战兢兢的被恐怖的黑袍人握住,惊惧的双眼,在风笛开口之际,赫然望了过去,早已淌下的泪水流淌在苍白的苦涩俏脸之上,看上去颇是可怜凄楚,
微微张着红唇,风玉祈求的目光,望着那不远处风笛脸上的冰冷,心中愕然愣了起來,片刻,美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自嘲,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起自己之前对风笛的态度,刚刚那升起的一抹希望,也是逐渐的消散,
“呵呵,这也算是报应吧,我还真是个讨厌的人,自作自受...”缓缓的收回目光,风玉香肩轻轻的抖动着,有些压抑的轻泣声,在倾盆暴雨中呜咽响起,紧接着,双眼缓缓闭上,那黑袍人说了,十息杀一人,时间就要到了,
望着犹如被抛弃,即将被杀可怜的少女,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像是只被吓住的小兔子,不远处的风家众人,都是黯然的叹了一口冷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闭上眼睛,正在哭泣中的风玉,在十息过后,却是沒有被杀,惊惧的心脏,忽然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缓缓的睁起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却是一怔,
冥山的目光沒有一丝落在自己身上,不但是他,就是周围的那些冰冷如死尸的黑袍人,都是整齐划一的望着那道跪在风无痕身前的少年,
“你可以杀了她,我也会自我了断,我死了,你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别想得到...”瞥了一眼凄惨可怜正好望來的风玉,风笛紧了紧放在喉咙间的匕首,淡淡道,
看那模样,坚定的毋庸置疑,
望着这一幕,冥山那本就气愤难耐的目光,终于再次狠狠一抽,这个少年,真是带给了他太多麻烦,
而明白过來的风玉,俏脸之上,顿时浮上一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