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东陵清仁看着面前的盒子眉头微皱:“你说什么?醉儿把天命丹还给了你?”
凤凝练点了点头:“是,安陵王得知玉山雪虫的来历之后,无论如何不肯服用。臣女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拜见皇上,请皇上劝劝安陵王,不要意气用事。”
东陵清仁目光闪烁,跟着点头:“好,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他乖乖把天命丹服下去的。”
“多谢皇上。”凤凝练点了点头,迟疑着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请皇上恕罪,鬼祭新娘之事结束之后,臣女本就已经应该回到家中探望双亲,只因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才耽搁至今。日前家中有书信传来,说臣女的父亲身体不适,臣女想尽快回去看一看,也好在双亲膝前尽孝,还望皇上恩准。”
东陵清仁闻言,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目光又微微深沉了些:“这本是人之常情,你离开家那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只是醉儿的功力还未恢复……”
凤凝练眼中冷芒一闪,但因一直低垂着眼睑,东陵清仁并未察觉:“皇上,安陵王一直不肯服用天命丹,除了一贯的骄傲有些无法接受以外,还因为薛婉碧的确并非他真心喜欢的女子,要他勉强自己与薛婉碧同床共枕,一时之间恐怕他更加接受不了。臣女离开之后,他应该就会慢慢冷静下来,何去何从也必定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
东陵清仁沉默片刻,眼中的光芒不停地闪烁着。许久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既如此,朕就先恩准你回家探亲,但若这里有什么需要,朕会随时请你回来相助的。”
凤凝练点头:“是,臣女遵命。”
施礼之后离开御书房,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很好,终于可以离开了!只要这次离开帝京,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还是两说呢!
至于安陵王,今日一别恐怕就是永别了!
一股尖锐的剧痛骤然划过心头,凤凝练咬了咬牙,迅速转身疾步而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东陵清仁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笔,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你以为回到封地就可以逃出朕的手掌心了吗?休想!
冷哼一声,他扬声叫道:“来人!宣安陵王入宫!”
听得出帝王心绪不佳,内侍自是不敢怠慢,连忙答应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陵王府将东陵辰醉请了过来。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东陵辰醉居然没有了往日的邪魅张狂,不但脸上写满沉默,连一向璀璨如星的眼眸也黯淡无光。上前几步,他懒懒地施了一礼:“不知父皇传召,有何吩咐?”
看到他的样子,东陵清仁便不由皱了皱眉,但一时无心理会这些小事,立刻切入了正题:“醉儿,你可知道凤凝练立刻就要回封地了?”
东陵辰醉唇线一凝,竟然有些无所谓:“是吗?我不知道。不过她要走,让她走就是了,与我何干?”
“这是什么话?”东陵清仁立刻不满地一声斥责,“你明知道凤凝练是什么人,怎能任由她随意离开?”
东陵辰醉笑笑,只是笑容却也显得干涩:“父皇,那些不过只是传言罢了。我不是说过吗,浮云塔必定埋在地下极深的地方,凤凝练是感应不到的。”
东陵清仁一声冷哼:“何以见得?”
“这是明摆着的事啊。”东陵辰醉摊了摊双手,“炮制鬼祭新娘之事的幕后主谋已经在轮回海找了那么多年,如果浮云塔在地下很浅的地方,不是早就落入他们的手中了吗?”
此言虽然大有道理,东陵清仁却仍然嗤之以鼻:“那也未必,轮回海之底大得无边无际,要想一寸一寸地找完每一处地方,还不知要花费多少年,他们找不到不是很正常吗?”
东陵辰醉笑笑,暂时不曾开口,但是很明显,他对此事根本毫无兴趣。越是如此,东陵清仁便越是不满,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醉儿,你有没有听到朕在说什么?凤凝练要离开了,你赶紧去阻止才是。”
“我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东陵辰醉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父皇,我这功力恐怕是不可能恢复了,兵权放在我的手中已经极不安全,父皇还是收回去吧,趁早另选更值得托付之人,免得将来多生事端。”
三言两语之间,他居然连兵权也要放弃,东陵清仁这才真的吃了一惊,跟着厉声呵斥:“醉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在整个流云帝国,哪里还有比你更值得托付之人?何况只要你服下天命丹,你的功力便可完全恢复了!”
“没用的。”东陵辰醉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只是天命丹根本于事无补。”
东陵清仁立刻点头:“朕知道,不就是还需要一个体质至阳的女子吗?这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根本用不着担心啊!凤凝练已经将天命丹给你送了回来,别再任性,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盒子,东陵辰醉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跟着摇了摇头:“我不会为了这种事就跟一个陌生的女子肌肤相亲。总之我会尽快将兵权交还给父皇,父皇歇着吧,我先告退了。”
不等东陵清仁再说什么,他便起身飘然而去,东陵清仁又气又急,本能地向前追了几步:“醉儿!醉儿你……你这孩子简直……简直气死朕了……”
东陵辰醉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东陵清仁停住脚步,气得双拳紧握。连兵权都不稀罕了,可见他的确是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