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陵辰醉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凤凝练原本不打算再说什么,不过目光一转,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轻轻晃了晃他:“先别睡,你不是说暗香疏影楼的机关全部出自你的手,‘精’巧无比,没有任何人能够不经允许闯进来吗?方才是不是机关失灵了?”
东陵辰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失灵,甚至比过去更加‘精’巧。-..-”
凤凝练闻言本能地愣了一下:“那他们还能闯进来?”
“是啊!”东陵辰醉答应一声,“这就说明他们非常厉害,很难对付。”
凤凝练皱眉:“那你还睡?不用把机关加固一下吗?万一他们再闯进来……”
“加固不了啦,我就那么大的本事!”东陵辰醉笑了笑,“所以你只管放心,如果他们真的要闯进来,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先睡一觉再说。”
他很快便重新安静下去,只留凤凝练一个人目瞪口呆,如果说之前东陵辰醉说对付不了这两位特使,她还有所怀疑,那么现在,这份怀疑已经可以扔在一旁了。
不愧是令人敬畏的鬼王,果然非同小可,连他区区两个手下都能将安陵王亲自设计的机关都能一一破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闯入暗香疏影楼为所‘欲’为!如此说来,鬼王娶妻的真相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查清的。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东陵辰醉已经是五系同修的紫阶,高手竟然还不是鬼王的对手,那鬼王呢?他又能高明到怎样的程度?莫非跟她一样也是阳系体质,而且已经突破紫阶?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她的脑中循环往复,凤凝练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原本笃定世间绝对没有鬼神,还以为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谁知事情远比她想象得要困难得多。这可怎么办?难道到了万不得已之时,真的只能像贺兰容臻说的那样,找到浮云塔一走了之吗?她倒是可以自此高枕无忧,但这里岂不是仍然会有人无辜枉死?
思绪纷‘乱’之中,时间也在慢慢推移,不知道过了多久,东陵辰醉突然动了动,跟着喃喃地说道:“丫头,抱紧我,好冷啊!”
凤凝练一愣,总算回过神来,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浑身滚烫,果然发起了高烧。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几天的功夫两人的角‘色’就对调了过来,这是幸运还是讽刺?
虽然不像贺兰容臻一样在现代社会是以医生的职业作为掩护,护理一个发烧的病人对凤凝练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下‘床’取了冷水,又把‘毛’巾浸湿,轻轻拧干,回到‘床’前放在了东陵辰醉的额头,配以其它的物理降温,东陵辰醉的情形一直比较稳定。直到他重新沉沉地睡过去,凤凝练才真正放了心,坐在‘床’前打起盹来。
至于所谓趁他发烧的时候套出他的心里话,不过一句玩笑而已,凤凝练还没有那么无聊。尽管她非常想知道,那晚她究竟对东陵辰醉说了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凤凝练突然被一阵异常的响动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东陵辰醉已经醒来,正挣扎着慢慢坐起身来,不由眉头一皱开口:“你伤的不轻,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免得伤口又裂开了。”
东陵辰醉微笑:“放心,我有数。丫头,你睡觉的样子好美啊!”
凤凝练不自觉地俏脸一热,却故意掩饰一般一声冷哼:“居然还有这份闲心,看来你伤得并不重,我倒是白担心了。”
东陵辰醉立刻垮下了脸:“重是很重的,只不过看到这么美的你,再重的伤也无所谓了。”
凤凝练看他一眼,还未开口说话,慕容夜云等人已敲‘门’而入,纷纷探问伤势。见这里暂时不需要自己,她便转身退了出去。
来到院中,她在石桌旁落座,身下立刻传来的凉意令她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秋已至,这天是有些凉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样才能让东陵辰醉解开她的封印,好继续修炼灵力,以对付鬼王呢?
正沉思间,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抬头看时才发现君清夜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看到她的同时已经眉头一皱:“凤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凤凝练打个呵欠:“那我应该在哪里?”
“当然是在照顾主子啊!”君清夜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受伤的时候,他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看护着你,甚至不愿假他人之手,怎么轮到主子受伤了,你却不闻不问呢?难怪主子会伤心不已。”
想起这几****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折磨,凤凝练不由一声冷笑:“伤心?他有心可伤吗?像他这么冷酷的人,可是我生平仅见。”
君清夜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凤姑娘,您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大地道啊?没错,主子对别人是很冷酷,但是对您,他什么时候真正狠下心来过?”
凤凝练眼眸一闪,故意一声冷笑:“没有?他是怎么对我的,难道我不比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吗?在我看来,他对任何人都和气得很,唯独对我冷酷无情。”
大概想不到她对东陵辰醉的误会居然深到这样的程度,君清夜越发着急,连连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凤姑娘你误会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走进主子心里的姑娘,他怎么可能对你冷酷?那些所谓的冷酷不过是他装出来的,因为他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
凤凝练眼中的暗芒越发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