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儿听了十分开心,周大栓已经十七岁了,在古代这个岁数还没订亲,就算大龄剩男了。过去周嬷嬷一直操心谢娴儿的原主,鲜少关心家里,月钱又几乎不拿回去。可以这么说,谢娴儿的原主几乎占去了周嬷嬷的所有母爱。好在周嬷嬷生的是两个粗线条的儿子,若是爱吃醋的女孩,肯定会对她有所不满。
谢娴儿忙点头说好,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年轻,说道,“我去找老太太,她老人家年龄大,福气大,请她给大栓哥哥做媒,更吉利。”
周嬷嬷想说奴才的事情咋好去麻烦太夫人,可谢娴儿已经杵着拐杖走出房了。看到她杵着拐走的疯快,周嬷嬷急得不行,在后面喊道,“二/奶奶慢些,哎哟,莫跌倒了。”
拿着东西从侧屋出来的银红赶紧跑上前去扶着她。
当老太太听说有下人看对了眼,男方还是周嬷嬷的儿子,想请她说个媒,沾沾她的大福气。她高兴了,点头答应下来。做媒是老年妇人的共同爱好,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她叫周大叔夫妇、王石头夫妇来了上房,帮着说合两家的亲事。然后,又极给面子地赏了周大栓一个玉佩,赏了王小兰一支赤金蝴蝶钗和一个赤金手镯。
谢娴儿也赏了两家各二十两银子。主子们都这样赏脸了,聪明的奴才们便都跟着主子凑热闹,提前送了贺礼。无论屋里屋外,都是喜气洋洋,众人夸着周家、王家有福气,能得老太君的说合。
老太太更高兴了,还赏了他们四个人的座,让他们坐在小杌子上一起说说乡下亲事是怎么办的。
周家、王家皆大欢喜,周嬷嬷和石王头家的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跟老太太讲着乡下娶亲嫁女儿的一些趣事。
谢娴儿看看站在院子里望天发呆,似乎没有他任何事的马老二。一阵暗叹。不知道他是因为“壁花”当久了,随时都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还是捏紧了银子不舍得掏一文的古代葛朗台。
她又杵着拐去了院子,低声对他说道。“二爷不在的时候,真哥儿多得周嬷嬷照顾。特别是他患耳疳的时候,周嬷嬷有几天几乎不眠不休地服侍他。”
马嘉辉点头道,“这些我也听青瓷说了,谢谢她了。这个情。爷记着呐。”
谢娴儿翻了一下白眼,谢谢也要有所表示呀,光记着有啥用?
看他还不醒眼,只得把话说明了,“二爷,周嬷嬷的儿子要订亲了。你看,不仅老太太赏了东西,我赏了银子,连下人们都送了礼。周嬷嬷对真哥儿那么好,二爷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应该……”
马嘉辉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才后知后觉,忙说道,“对,对,我的确应该送份礼才对。”还瞧了瞧谢娴儿说,“谢谢你给爷提了这个醒儿。”
看来,他不是抠门的葛朗台嘛,应该是“壁花”当久了,不太通人情事故。
马嘉辉进了上房,对还在跟老太太凑趣的周大叔夫妇和王石头夫妇说。“爷恭喜你们两家了。“
掏出荷包,拿出八颗五钱的金祼子,一家赏了四颗,又把随身的一个玉佩取下来。让周大叔给周大栓带回去。
两家人又高兴地给马嘉辉磕了头,谢谢二爷的赏。之后,羞得满脸通红的周大栓和王小兰又专门进上房来给老太太、马嘉辉、谢娴儿磕头谢恩。
晚上,因为他们明天要走了,又因为玉溪庄有了这等喜事,主子、奴才们都加了菜。不喝了酒。
夜深了,太极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一直等着它的谢娴儿等得直冒火,本想责备它回来得太晚。可是一想到那颗参王和一万两银子,便什么火都没了。
绿枝帮它洗了澡,谢娴儿亲自把它擦干,抱上床。
等绿枝走后,太极对谢娴儿说,“熊大姐好喜欢熊妈妈哦,还喜欢它的花裙子。熊大姐都哭了,说如果它也能有那么套漂亮衣裳,就是立即让虎大哥吃了它都愿意。”
谢娴儿听了有些零乱了,这个世界太奇妙,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和爱美的熊熊。
太极看出来谢娴儿的想法,说道,“我也挺奇怪,觉得熊大姐又聪明,又天真,又可爱。若不是怕把你们吓着,我都想一直让它留在家里陪我玩。”
又聪明,又天真,又可爱,再加个又可怕,还真是熊大姐的真实写照。不过,留在家里还是算了,太吓人。
谢娴儿一直觉得自己占了那位大盆友太大的便宜,即然它那么喜欢那套裙子,就给它做几套吧。想想熊大姐的健硕的身材,大概尺寸还是估算得出来。说道,“这倒好办,我的料子有许多。只是那些绸缎不经穿,容易破。等回京城了,我让人去买些鲜艳点的厚麻布回来,多给它做几套。”
太极高兴道,“太好了,熊大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又想了一下说,“娘也不用着急,熊大姐今年肯定是穿不上了。它说天一冷,它就要睡大觉,要睡到明年呐。”
谢娴儿道,“再过一个月,我还要来大觉寺给双茶映月治病。那时也才十月份,它还没开始睡觉。我把做好的衣裳拿来,让它今年就能美一美。不过,给它它也不会穿呀。看到漂亮衣裳不能穿,那它还不得哭死过去?”想想又说,“只要它不吃我,我给它送衣裳的时候,就帮它穿上。”
“它当然不会吃你。”太极边说边翻身爬起来,一下子蹿到窗户边,回头说道,“我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熊大姐,让它高兴高兴。明天你们走之前我一定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