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安抚下,太极才好些,伸出爪子把谢娴儿手里的帕子扯过来,自己抽抽搭搭地擦着眼睛。
安抚好了太极,众人又回桌继续吃饭。谢娴儿瞄了几眼倒霉蛋马老二,其实,马老二长得真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马家男人中肤色最白五官最好的一个。只是一样,气质确实要差些。没有马大爷的沉稳,也没有马三爷的干练,更没有马四爷的儒雅。甚至比不上模样稍稍逊色的温润的谢宗启,或是瘸腿的冷俊的朱得宜。
他的眉头皱着,显得眉毛有些八字。肩膀跨着,明显自信心不足。嘴角倒是有些桀骜不训地抿着,却不是冷俊不是个性,而更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衣裳的色彩和饰品搭配也成问题,东西都不错,就是不搭。
而且,谢娴儿已经看出来,老公爷虽然是武将,却是属于溺爱孩子的那种,从他经常说起两个儿子小时候的事就可见一斑。而且,之前别说打孙子、重孙子,连骂都没骂过。
但对马嘉辉却随手就打,随口就骂,应该是没犯病前就经常打经常骂,属于打顺手了骂顺嘴了。所以即使犯了病,也下意识地只知道对他动手。
这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倒霉蛋。试想,家里有了倒霉事,不拿他顶缸还拿谁顶缸?
马二爷气鼓鼓地拿起碗吃饭,低垂着眉毛,连嚼东西都看得出来嘴是翘着的。别说再没夹一筷子松鼠鱼,连其它的菜都不夹,只吃白饭。
老太太原来忽略孙子是因为心思都放在老公爷身上,现在老公爷身子好些了,又有二孙媳妇帮她分担一些,也就有了些心思关注别的。
看见二孙子伤自尊了,忙夹了一大块松鼠鱼放进他碗里,笑道,“瞧你,还生气了。你爷爷是病人,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马二爷边垂头快速地往嘴里刨着饭,边气哼哼地道,“他老人家不是病人的时候,也没少打我。你们都说我做事比不上大哥,读书比不上四弟,脑袋天天被敲,早就敲傻了。”
真哥儿才后知后觉地知道爹爹被太爷爷欺负了。瘪着嘴对老公爷说,“太爷爷,您别再敲偶爹爹了。鱼鱼都您吃,偶也不吃了。”
老公爷不知道这是真哥儿说的气话,还高兴地点头说,“好,好,好孩子。”
太夫人又叹着气给真哥儿夹了一筷子鱼说,“你个小精灵,明天让你娘亲再多做些就是了。”
太极先吃完了饭,拿帕子擦干净嘴巴后便跳上了谢娴儿的腿上。
太夫人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惹了祸的太极,又对马二爷说,“太极如今也是咱们家里的成员,是奶奶的重孙子,真哥儿和显哥儿的弟弟。不止是你,我们都得让着他。”
真哥儿听了接口道,“太极是真哥儿的弟弟了,也就是爹爹和娘亲的儿子了?”
老太太听了哈哈笑起来,“真哥儿真是个聪明孩子,太极的确是你爹爹和娘亲的另一个儿子。”
语气很是有些暧/昧,谢娴儿听了有些不自在。马二爷却傲娇地翻了一下白眼,哼了一声。
一顿接风宴在气鼓鼓中结束了,老公爷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出去散步消食。太夫人就让谢娴儿领着人给马二爷收拾住处。
马二爷来的时候打算是当天赶回京城,但因为去了玉溪专卖店耽搁了时间,再者他还想去玉铁工场瞧瞧,又想让那里的能人异士给他打样上好的兵器,便决定在玉溪庄住几天。
谢娴儿想把他安排去东跨院,老太太摆手道,“咱们院子里空房子这么多,去东跨院干啥?就让他住西厢。”
马二爷因为没打算在这里住,所以也没带换洗衣裳,好在他的身材跟老公爷差不多,就先穿老公爷的了。
谢娴儿整理完马老二的房间,看看柜子里从老公爷那里拿来的几套中衣和外衣,应该够他这几天换的了。再看看床上铺的,案上摆的,觉得一切都满意了。又来到堂屋,环视一圈,不错。她满意地绕过双面绣插屏准备回房,却看见正站在门口的马二爷。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偏暗,大片火烧红云给院子里铺上了一层玫瑰红。
沉默地站在暮色中的马二爷还真有种嫡仙的气质。或许是被浴房里的热气所熏,让他白里透红的皮肤如三月里的桃花般美好,星星般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润,翘嘟嘟的红唇更显性感,一头墨玉般的黑发湿漉漉地垂下。老公爷的那件棕红色长衫套在他身上虽稍显肥大,却更让他显得慵懒而随意。
天,这男人是她这辈子的夫君?谢娴儿有了一刹那的激动。
结果,这男人一走路一说话又把谢娴儿拉回到了现实中。
马二爷把手往后一背,甩着腿脚尖走进了房里,先环视一周后点点头,似对她的工作表示肯定。又回过头来对她说道,“爷知道你对爷的爷爷奶奶很好,把真哥儿照顾得也不错。这些情,爷记下了。若你有什么需要爷帮忙的地方,尽管说,爷尽量帮你办。但是,”他的眉毛扬了扬,极其郑重地说道,“爷虽然暂时在这里住几天,却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还把“想法”二字咬得非常重。
听了他的话,谢娴儿哭笑不得,还真是二得可以的二百五。老娘误会什么了?
谢娴儿呵呵一笑,问道,“请问二爷,您觉得我误会什么了?”
马二爷愣了一下,很是认真地说道,“嗯,我的意思是你别误会我对你会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企图。”
“想法?企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