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就不会死。
所以,看着贺兰枫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的捶床,贺兰雪只剩冷笑。
利用妻女来哄骗家人的钱,比那绑匪更加可恶。
“老爷,您别难过了,雪儿也说了,官府一定会追查此事的。”见不得贺兰枫这副疯魔的样子,沈氏上前哭劝着。
“滚。”贺兰枫一把推开她,恶狠狠的咒骂,“都是你这丧门星害的,不然,老子的二十两银子也不会被人抢了。溲”
沈氏撞到了桌子上,被骂的目瞪口呆,腰上的疼远没有男人那句咒骂刺的心疼。
贺兰芝连忙跑过来扶住娘亲,替自己母亲抱不平道,“爹,你怎么能骂娘呢?这事跟娘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你......”
“芝儿。”沈氏连忙喝住贺兰芝,“不许这样对你爹说话。要不是因为我们,你爹也不会受伤。恧”
贺兰芝不甘的咬了咬唇,要不是这没用的爹,她也用不着在那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住了三天两夜呢,原本以为爹得了二十万银子,会给她打造一套新头面,现在看来,什么都泡汤了,她这几天的苦算是白吃了。
“雪儿,你也别介意,你爹这里有我呢?你回屋歇着吧,听人说,为了我和芝儿的事,你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的,辛苦了。”沈氏说着还给贺兰雪福了福身,算是感谢。
贺兰芝却是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也跟着母亲道了声谢。
贺兰雪一向不喜欢来虚的,只道了声,“应该的。”便将当铺的当票还有借股东们三万银子的借条都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氏。
沈氏当场俏脸一白,额头渗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贺兰芝不解的也看了下,她这种闺阁小姐,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然看不懂这当票和借条的。
贺兰雪不理会她,只对沈氏道,“除此之外,还有百草堂下半年要买药的五万银子。全算在了里头,才凑足了二十万两的。”
“这?”沈氏拿着条子的手颤抖着,她不安的看了眼床上贺兰枫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莫名,又看向贺兰雪,“雪儿,你是想让我跟芝儿还这些银子吗?”
“什么?”不等贺兰雪回答,贺兰芝先叫了起来,“叫我们还?凭什么?”
“就凭这些银子是大家省下来、凑起来赎你们用的。”本来,贺兰雪没打算让她们还,只是,想让她们知道,这些银子的出处,可贺兰芝这一句没心没肺的话惹恼了她。
贺兰芝心里窝火,嘀咕了一声,“我们又没让大家救。”
何况这是贺兰枫一人的主意,现在出了事,倒让她们母女赔?她们怎么赔的起?她们母女每月的月钱加起来也就二十两而已。
“芝儿,好好听你大姐姐的。”沈氏连忙喝斥女儿。
贺兰芝再也装不下去了,那眼泪顺着眼眶唰的就流了下来,甩开母亲的手,径直跑了出去。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雪儿,你别跟她计较。”沈氏连忙安抚贺兰雪。
贺兰雪唇角一翘,不以为意,“姨娘放心,我不会与她计较的。只是,这银子......”
沈氏一脸为难,“雪儿,这,这二十万银子也太多了,就算真将我跟芝儿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啊。老爷,您说是不是啊?”
她求救的看向贺兰枫。
贺兰枫却挺尸般的不管了,刚才,他突然想到一个比银钱丢了更可怕的事,那几个绑匪都是他花钱雇下的,万一将他供出来,那他的名誉仕途,可是要受到影响的啊。
“老爷。”沈氏见他不理,又喊了一声。
“嚎丧呢?滚出去。”贺兰枫扯掉枕头,恨恨的朝沈氏砸了过来。
沈氏避让不及,被砸中的了脸面,虽说枕头砸的也不会疼,但是当着贺兰雪的面被砸,什么脸面都没了。
沈氏眼圈红了。
贺兰雪耸耸眉,想起前世两人恩爱的模样,不禁好笑,原来也是人前装出来的,做给别人看的吧?
“姨娘,爹他心情不好,你也别见怪。这二十万银子呢,自然是不会叫你们还的。但是,这债务却是大家的,为了凑这银子,祖母、二婶还有我房里的东西,凡是能值些钱的,全都典当了,就连天意的长命锁也给爹拿了去呢。”
沈氏一惊,床上,贺兰枫闻言,只装聋。
贺兰雪又道,“所以,姨娘,这二十万的欠账我会慢慢想办法。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们得有个心里准备,以后这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这,姨娘懂。”沈氏连忙点头,不要她还银子就成。
贺兰雪点点头,“还是姨娘深明大义,回头,雪儿妹妹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您还得好生劝劝她。毕竟,这借来的银子,咱们得尽快还上。为此,咱们节衣缩食,就算苦一点,也不能叫别人看咱们的笑话,对吧?”
“对对对。”沈氏连连附和。
贺兰雪笑了,“那好,爹这里就拜托姨娘了,雪儿先回房了。”
“好。”沈氏送了贺兰雪出了门,这才折身回来,看着床上的贺兰枫,眼眶里的泪又涌了出来。
“你又哭什么?”贺兰枫瞧见了,不悦的凝眉。
“我真就是丧门星么?”沈氏坐在床头,一边抹泪一边委屈的控诉,“这些年,我一心为你,这几天,更是带着芝儿一起受苦,陪你演这出戏,你倒好,事情弄砸了,你倒来怨我?”
“够了,你他娘的再啰嗦一句,信不信老子真将你卖了?”贺兰枫心烦意乱,被她这一哭闹,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