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正是贺兰芝的,但显然,里头不止她一个人。
贺兰雪是过来人,凭着刚才那道声音,便猜到里头发生的事。
若说贺兰芝年纪不小,发生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若在以往,贺兰雪定然不会追究,说不定还会成全。
可现下,姐姐病重,而她这个当妹妹的,却打着为姐姐祈福的名义,偷偷在姐姐的宫里厮混。
贺兰雪觉得很刺心。
“里头什么人?”她厉声质问。
麝月抱月都傻了,唇颤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后的狠辣,她们是知晓的,若此事被戳穿,她们谁都活不了。
“是,是——”抱月正绞尽脑汁的想搜刮个理由蒙混过去,岂料,里头又传来嬉笑的声音,有女的,也有男的。
女的自然还是贺兰芝,可那男声......
贺兰雪整个人如遭雷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本能的一把推开了檀香,跌跌撞撞的朝内室冲了进去。
“娘娘。”抱月没拦住,便大喊了一声,以期里头的人能听见。
然而,幔帐后的大床之上,那一对交颈痴缠的男女,却浑然未觉有生人闯进。
贺兰芝甚至不悦的蹙了下秀眉,嘴里嘟囔着,“抱月那死丫头乱喊什么呢,回头我再收拾她。”
“理她作甚?”南宫契大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唇角含笑,“芝儿,刚才舒服吗?”
“唔,皇上,你坏,芝儿不理你了。”贺兰芝娇羞的将脸埋在了他怀里,只闷闷的吃笑。
这种羞涩的小女儿姿态,惹的南宫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一翻身又将贺兰芝压下。
却不想,不经意的抬眼,帷幔后的一道身影,吓的他一个哆嗦,竟从贺兰芝身上滚了下去。
“皇上,怎么了?”贺兰芝疑惑的问。
南宫契却躲在了她身后,手指着帷幔,战战兢兢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皇后,后......”
“什么皇后?”贺兰芝循声望去,就见贺兰雪猛地掀开帷幔,阴冷的走近,小脸顷刻间吓的没了颜色。
还不等她反应,南宫契却已经一脚将光不溜秋的她一脚踹下了床,不顾她是否摔伤,便已跪在床沿边,可怜而无辜的跟贺兰雪解释着。
“皇后,是这贱人勾、引的朕,朕本来是要去陪皇后的,是她说要跟朕商量皇后病重的事......”
“然后呢?就商量到床上去了?”看着床上、床下这一对狗男女,贺兰雪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胸臆间好似燃起了烈火,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痛。
然而,却不是心痛。
看贺兰雪阴森的不见底的眸子,南宫契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了贺兰雪。
“皇后,朕错了,朕再也不敢了......”
随着他懊悔的道歉声,一枚簪发的白玉簪子狠狠刺进了贺兰雪的脖子,鲜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精心换过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