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从江南回来,廉靖这还是第一次上早朝。
整个朝堂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从小马子高喊皇上驾到,大臣们愣了好半天开始,直到廉梓晨先开口,他们才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廉靖此时便知道,这些大臣的心都已经向着廉梓晨。
放在龙椅的扶手上,廉靖的手指一上一下的轻敲着俯首,表情淡然的扫向殿下神态自若的廉梓晨,他勾了勾嘴,声音冷然的开口。
“众爱卿,有事便启奏吧。”
大臣们都纷纷用余光跟自己身旁的人做了眼色,只见一个官位最低的国子监祭酒站出来,开始若有所指的说着他廉靖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里,羽王爷是怎么样的不成体统,指桑骂槐的指责廉靖终日沉迷酒色,不务正事,然后又说廉亲王代理皇上处理政事有功,希望皇上放权让廉亲王处理朝政。
廉靖听着这些废话冷笑,就连眼眸都变得深邃阴冷,他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很虚心的问。
“除了国子监,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丞相此时提步走出来,一拱手,又说:“老臣认为廉亲王处理朝中大事的手法与羽王爷相比实在是略胜一筹,如果皇上愿意,老臣希望廉亲王日后还能为皇上您多分担一些。”
廉靖嗤笑了一声,两手离开扶手,他拍了拍掌,“好,实在是很好。”
“朕只不过是离开了两个月,你们就通通都觉得廉亲王比朕适合当这个皇帝,是吗?”
听到廉靖的话,众大臣都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否认,那就等于默认。
廉靖倏地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怒吼了一声,吓得殿下众人惊慌不已。
“来人!”大内侍卫迅速的将整个金銮殿包绕起来。
大臣们看着那些来势汹汹的侍卫,纷纷都噤住了声音,只听廉靖表情阴森,声音如履薄冰,又说:“将国子监祭酒拖下去,斩了。”
国子监祭酒噗通一下跪下,还没有了解清楚状况呢,就被那些侍卫带了下去。
丞相不明所以的阻止,“皇上,您这是何故?!”
“丞相,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是皇帝,朕要杀一个对朕心存异心的人,难道还需要你丞相的同意?”
廉靖面如罗刹,此时是完全将整个局面控制住了,那些大臣又开始树起了对他的敬畏之心。
“朕不管你们是怎么样想朕的,但只要朕还是皇帝,还稳当的坐在这龙椅上,你们就得对朕忠心耿耿,若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对朕存有异心……”顿了顿,廉靖把目光投向此时一脸悠然的廉梓晨身上,薄唇微启,话语狠绝,“国子监祭酒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谁不想要命了,朕随时欢迎他来与朕作对!”
大臣们霎时屏住了呼吸,四目相对了几下,他们纷纷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今日的早朝,廉靖虽然安全过关,但是他知道,那些大臣虽然现在对他心存畏惧,但这样的畏惧不会维持多久,如若廉梓晨真的对他发动攻击,他没有强大的兵力作后盾,大臣纷纷倒戈,他必定会兵败如山倒。
廉羽不在,他此时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太后。
他去找太后商量廉梓晨的事情,太后同意他的观点,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让廉靖感觉不寒而栗。
“哀家就知道局势总有一天会发展成这样,所以一早就为你铺好了后路。”
廉靖不明白她说什么,眉头蹙起,疑惑的问:“后路?母后你何时为朕铺过后路?”
“廉梓晨手上有黑白两路骑兵,而皇儿你的手上就只有大内侍卫和御林军,他手上都是些能人异士,他现在只等一个能将你拉下皇位的借口。”
“朕知道,所以朕想要扩充兵力,但是……”
“但是扩充兵力,你不可以动用国库里的分文,因为国库里的钱都是皇儿要用来收买民心的。”太后打断廉靖的话,“所以晓曦此时就派上用场了。”
“晓曦?”廉靖只希望母后说的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母后,三年前,你硬是逼着朕娶晓曦,难道是有原因的?”
“当然。”太后从座椅上站起,走过廉靖的身边,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你见过孙家夫妇了吧?”
廉靖俊眉一蹙,点了点头。
“他们的财力别说是江南了,就是整个廉龙,他们都是只数一不数二的。”
“你是看中了孙家的财富,所以才让朕娶晓曦的,你想要借他们的财力为朕扩充兵力?”
这件事情,孙夫人也知道?所以她才会这么反感他和晓曦在一起?廉靖心里已经有了事情的一个大概。
“靖儿,母后知道你的性子,能够自己做的事情,你绝对不愿意去劳烦别人,但是你这样做,怎么可能斗得过廉梓晨?”太后低叹了一声。
然而廉靖此时心里想的却不是与廉梓晨相斗的事情,而是孙晓曦,这件事情,她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为什么还会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她,才能不让她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娘家的财力,利用孙夫人对女儿的疼爱。
看见廉靖一副失神的样子,太后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晓曦,哀家知道,你是真的爱她,但是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吗?”
“怎么可能不影响?”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