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在哪里?”灰衣男子没有回答袭楼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袭楼另一个问题,袭楼虽然还是不解,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村子后面的密林里。”灰衣男子看着锦弦的目光有些深邃,有些暧昧不明,袭楼不是傻子,将灰衣男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袭楼无可奈何,这里估计是只有他能救锦弦了。袭楼看着锦弦的脸补充道:
“她会莫名的吐血,还会突然发狂,想要杀我,大夫,这是失魂症吗?”袭楼将锦弦的症状讲了出来,男子没什么反应,袭楼甚至认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夫,而是一个骗子,灰衣男子站起身来,说道,
“要我救她可以,但是你必须离开,半个月以后再来。我保证将她救好。”灰衣男子说完走到一旁,随手拿了一件长衫,抖了抖,盖在了锦弦的身上,他看锦弦的眼神让袭楼心里不安,
“不,我不能走,她是我的夫人,我要照顾她。”说得更确切一些,是袭楼不放心将锦弦放在这样一个陌生男人这里,
“你若要将她带走,我无所谓,但是你先看看门外。”灰衣男子并没有看袭楼,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他看着锦弦的眼神里写的明明白白的爱意。袭楼转身将虚掩的门打开,天已渐渐黑去,人们拿着火把,将这一小小的医馆,围了一圈又一圈,袭楼连忙将门关上。
“这......”他抚了抚胸口,这些人是要来抓谁?难道是自己?袭楼想不出自己做过坏事。
“你将你夫人放在这里,你换一身衣服出去便是,现在天色已黑,没人会注意到你。”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袭楼着急了,
“这要问你的夫人。”灰衣男子冷笑两声,听在袭楼的耳朵里却十分刺耳,他摇了摇头,不能想象锦弦做过什么坏事,锦弦只是眉眼冷了些,并不像是一个坏人。袭楼摇了摇头。
“我的夫人不是坏人。”他的声音很大,甚至带着些嘶吼,只是他的眼神无神的看着锦弦的脸,灰衣男子叹了口气,
“她不是坏人。”锦弦每一次杀人,不过都是被人逼入绝境,若不是敌人死,就是锦弦死,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保罢了,若说是坏人,谁没做过坏事。
袭楼将呆滞的目光收回,淡淡的笑了声,
“也怪我竟然不相信她,下次不会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满脸的愧疚,
“谢谢大夫,只是我不想离开,我想照顾她。”
“我治病救人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观看,你若是想要看的话,那我无能为力,你将她带走吧。”灰衣男子眼睛里一丝情感也没有,没有波澜的神色就像袭楼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袭楼皱了皱清秀的眉头,他不相信他!但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袭楼又看了眼榻上的锦弦。
“她什么时候能醒?”袭楼想着若是能道个别也好,不然锦弦醒来没有看见自己,到时候会不会着急。男子坐在了塌边的凳子上,拿起一旁的紫砂茶壶,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她这两天不会醒的。”灰衣男子身旁的香炉青烟寥寥,不停飘散,朦胧了他的神色,他轻轻吹了吹茶杯,抬手将茶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透过烟雾看着袭楼犹豫的脸色,他的眼神像是能够将人看穿一般,可是袭楼却一直没有将他看透,
“我能否等她醒了以后再走,我保证不看你医治。”他知道自己心里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猜了个透,他心里懊恼,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男子,这一幕在灰衣男子的眼里,让他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灰衣男子看着袭楼的背影说道:
“不可以。”
灰衣男子冷漠的回答让袭楼的双手捏紧成拳,而后他转身走到锦弦的身边,蹲在了锦弦的身旁,他看着锦弦如玉的脸颊。伸出手用整个手掌感受锦弦脸上的温度,而后他吻了吻锦弦的额头,短暂的几秒之后,他站了起来,看着灰衣男子说道:
“我这就走。”说完他就要往外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男子清越的声音响起:
“石头叔,给他件衣服,换了再走。”他依旧在喝茶,但是袭楼觉得他根本没有喝,只是将茶杯放在嘴边,这一幕让袭楼觉得他十分高深,这破落的小村子里,怎么可能会有人选择在这里开医馆。袭楼脚步止住,看向了老者。
“是。”原来这个老人叫石头叔,他虽然满脸皱纹,光看面容十分老态,但是这老人站着时身体没有一般老人的佝偻,十分笔直。
石头叔在袭楼的注视下,取来一件灰色的长袍,做工十分粗糙,袭楼接过长袍,在石头叔的带领下进了一间窄小的卧室,袭楼这才将一身的脏兮兮的白衣换下,换成了那件灰色的长袍,走了出去,男子的眼神从茶杯里转向了袭楼,而后皱了皱眉,
“石头叔,把他的头发弄一弄。”
“是。”石头叔像是很懂这男子的意图,捂嘴笑了笑,而后对着袭楼抱拳道:“得罪了。”石头叔的表情让袭楼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他看着石头叔上前,张开了手,袭楼本要拒绝,却又看男子看他的眼神异常冷漠,他顿在了那里叹了口气。石头叔将袭楼的头发打散揉了几把,而后歪歪扭扭的束了两下甚至没有让袭楼看一眼如今他是什么模样,袭楼知道自己如今一定丑的不能入眼,他又接着叹了口气,看向男子,男子的眼光里分明带着些戏谑。袭楼心里其实一直在不停嘀咕,这男子分明就是在看自己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