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让他心动的容颜,惊鸿一瞟,他如何能够放弃得了这个让他牵挂的女子?
朱砂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已然微微地渗出了汗珠儿。 [这个时候,在她的身前,轻轻地横过来了一个人影。朱砂的心头一动,抬起眼,却看到了那一袭浅青色衣裙的清荷。比起其他的少女,清荷的个子要更高一些,娇小的朱砂被她这么一挡,倒也挡了个严实,那白泽匆匆地望了这些宫女一番,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心中正在狐疑,想要再次去看,却闻得太后娘娘笑道:“怎么,皇上可是在找甚么人吗?”
“母后说笑了,儿臣是恐今日春风微寒,唯恐您着凉方来看您的。”白泽被说中心事,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对太后娘娘说。虽然话是如此,但他却仍然没有忘记回头再次环视这些宫女。
见皇上频频望过来,这些宫女们的脸上个个儿洋溢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急切地盼望着皇上的目光能在自己的脸上多做停留。就连那被两个小太监架起来的翠香都恨不能搔首弄姿地,只求能够吸引皇上白泽的视线。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看到皇上白泽和太后娘娘便急急忙忙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萧淑妃,萧淑妃她……”
“呔!”柳公公喝斥道,“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这样慌慌张张的做甚么?难道不怕惊到皇上和太后娘娘么?”
“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还望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那小太监这才如梦方醒地叩头。
“好了,柳全。”太后娘娘到底是见过大阵势的女人,这会子倒是温和而稳重地对那小太监道,“发生什么事情你这样慌张?萧淑妃怎么了?”
“回太后娘娘,是萧淑妃,萧淑妃她,有喜了!”
有喜了!
一句话说得太后娘娘喜上眉梢,倒是让那些宫女们个个儿愤慨不已。好端端的来了这么个难得看到皇上的工夫,那个恼人的萧淑妃在这个当儿上有什么喜呢?大喜过望的太后娘娘急忙拉起了皇上白泽,喜不自禁地吩咐起驾“芸香殿”。眼巴巴地看着皇上与太后娘娘起身而去的众人,这会子简直都要恨死萧淑妃了。
“好了,各位小主儿先请乘车回去罢,今日皇宫有了喜事,相信太后娘娘也会给各位赏赐的。侯吉,你且带着这些小主儿回去。”柳公公扬了扬拂尘,唤来了一个主事便匆匆地随着太后娘娘走了。
“各位小主儿请随咱家来罢,不用觉得遗憾,日后见着皇上的机会有得是。”这侯吉侯公公自是知晓这些少女们的心事,当下便乐哈哈地说着,引着这些情不甘心不愿的宫女们上了车辇。
上了车辇,朱砂方才松了口气。思及在最危难的时候,恰是那清荷替自己挡下了皇上白泽的视线,朱砂便忍不住将视线转了过来,望住清荷。然而这个不喜言笑的女子却依旧沉默着,将头转向窗子外面,看着窗外的风景。
初春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让她的侧面显出了出身于武将家族女子的坚毅与沉稳。朱砂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对清茶产生了几分好感,在下车之时,还特地朝着清荷笑了笑。
然而面对朱砂感激的笑容,清荷却像是根本看不懂一样,冷淡相对。
回到了各自的住处,众人皆纷纷扫兴地进了门,没一个人想要多说半句话。除了翠香和嫣秀等人。
被架了许久的翠香,双臂已然麻掉了。她坐在床塌之上,一边揉着手臂,一边气咻咻地想着那害她如此之惨的朱砂。
哼,这个死丫头偷偷地没有了踪影,紧接着皇上便出现了。莫不是她暗地里使了甚么手段?还有自己被人暗算的事情,翠香越想越不对劲儿,莫非这些全都与那个南蛮子狐狸精有关?
于是她再也坐不住了,径自跳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新入宫的宫女,虽然均来自官宦之家,比那些来自民间的粗使宫女更好命一些。但是到底也不是主子,没有使唤别人的权利,所以想要做甚么,想要甚么,都得自己来想办法。
朱砂拿着盆,想要去打些热水,然而当她刚刚走到院子里,便突然被一个出现在眼前的黑影推了一把。
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发出“当”的一声,一个女声嗔道:“笨蛋,仔细被人发现。”
是翠香!
朱砂的心中一惊,急忙转头去看,然而她的嘴巴却一下子被人捂上了。
“这边来。”翠香说着,四处张望着,与嫣秀和静香一起把朱砂拉到了院角的一棵大树边上,用力地一推朱砂,把个柔弱的朱砂推得撞在树干之上。
“死狐狸精,说,你今天是不是给我使了甚么绊儿?”翠香一提起今天的事就恨得牙根痒痒,这死狐狸精害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不好好收拾她一顿简直咽不下这口气。
“你绊不绊,关我什么事?”朱砂站起身来,皱眉嗔道。
“你!”翠香气坏了,她瞪着眼睛,上前猛推了朱砂一把,“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
“你说,你那会儿匆匆地跑回来,可是到哪儿去了?”嫣秀想起了最关键的事情,一瞬不瞬地瞪着朱砂问。
“我哪儿也没去。”朱砂冷笑,“你们这是在做甚么?难道不怕侯公公看到么?难道你们今天惹的事还嫌不多?”
一句话让翠香的脸色攸地变了变,她抬起头紧张地望了望,紧接着便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