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菁皇后慕容薇听到这庄太后要传御厨房的人前去,顿时傻在了那里。
那庄太后就站在慕容薇的面前,目不转晴地盯着她,这文菁皇后慕容薇就算是有心想要做些甚么也是无计可施。
不多时,便见那御厨房的管事刘公公拎着一个账目本子,颤颤地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刘安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刘安,哀家问你,这段时日以来,皇上吩咐你们替戴宝林所特设的小灶可是一直在做么?”庄太后虽然问的是刘安,可是眼睛却并没有离开文菁皇后慕容薇。
文菁皇后慕容薇如何不知道这个老太后的厉害?她自是低下头去,竟是连抬也不敢抬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儿,御厨房的小灶从皇上下旨的那天起就再没断过。每晚还都有燕窝羹、珍珠莲子汤和各式点心供为夜宵。太后娘娘,如若您不信,可请看一下这个账目,奴才可是每日都有记录的。”那刘安额上已然渗出了层层冷汗,连腿都禁不住地抖起来。幸而在后宫里做事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了哪些主子是好伺候的,哪些主子是拎着脑袋提着命伺候的。就像这位怀了龙子的主子,可是脑袋放在刀刃儿上侯着的……
毕竟这宫里纵横交错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上头的人怎么争怎么抢怎么打破头他刘安不管,可是想要事到临头只把他推到断头台上,嘿嘿,那可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当他得知这御厨房要开小灶之时,便将每日的餐点,所用的原料,前来领取食物之人的姓名都逐一记录在册。所幸他有这一手防备,要不然就算是有一百张嘴恐也是解释不清的!
那文菁皇后闻听倒是微微地松了口气,既是有记录在案,又有人领取,就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苛待这个戴宝林。哼哼,老东西,本宫看你这回还想要唱哪出……
这样想着,文菁皇后便悄然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庄太后。
庄太后并没有去接刘安呈上来的本子,倒是郑尚宫缓缓地走过来,接过了那个本子细细地看下去,攸地,她的眉头一皱,抬眼看了眼文菁皇后慕容薇。
听说这个郑尚宫乃是与庄太后一并入宫的女子,她发过誓终生不侍奉君主,终生不嫁,只陪伴在庄太后的身边。能够与先朝皇后一并走过来,必是见识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更经历过了几多生生死死,这后宫里你争我夺的把戏,又何尝能够逃得过她的眼睛?慕容薇的心里开始慢慢地下沉,不祥的预感紧紧地将她的心揪在了一起。
“太后娘娘,从七月初八开始,戴宝林饮食的送食宫女便换了人。”郑尚宫将那本子呈过去,指着那一行字的落款,道:“先前都是怜风前去的,后面却换成了月娥。”
一句话让文菁皇后慕容薇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坏了,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当初不过是为了防止怜风偷偷给那女人送吃的,才将取饭的宫女换成了月娥,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刘安竟是连这个都记录在案的。
文菁皇后转过头去看向刘安,孰料这刘安入宫的时间几乎与这文菁皇后的岁数一样多,他早就溜得流了油,压根儿连看也不看这文菁皇后一眼,只是兀自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连头也不抬。
任是文菁皇后心中有千般愤慨,却也是无计可施。
“去,替哀家把那个月娥唤来。”庄太后沉声道。
文菁皇后的心更是一紧,眼看着柳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挟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匆匆地去了,不多时却白着脸跑了回来。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月,月娥她……”那个宫女跌跌撞撞地奔回来,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哇”地哭出声来,“月娥她竟是上吊死了。”
什么!
庄太后的脸攸地变了颜色,就连文菁皇后的面色亦是惨白。
“文菁皇后,你还是把这些愚弄人的把戏使得出神入化呵!”庄太后冷冷地看着文菁皇后慕容薇道。
“太后娘娘,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呵!”文菁皇后百口莫辩,苦苦地解释着。心里,却有着万般疑惑与盘算。
月娥怎么会突然上吊死了?难道是她怕连累自己么?可是她死了就更加的难以解释了!死无对证,庄太后岂不是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父亲慕容文鹰不在朝中,长兄慕容瑾自幼便只知道惦记那个小桃,况且又因为小桃的事恨自己要死……如若这庄太后果真逼着皇上废后,自己能依靠的还有谁?
“文菁皇后,哀家最后一次问你,这些领来的食物,果真有给戴宝林送去吃吗?”庄太后一字一句地问文菁皇后。
这……
文菁皇后慕容薇低着头,脑子里转过千般的念头。到底要不要承认?如果认了,那岂不是自掘坟墓?这老东西更有把自己废掉的借口了!
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上了这只老狐狸的当。
这样想着,慕容薇便躬身道:“太后娘娘,臣妾如何会克扣戴宝林的饮食呢?臣妾又岂是那心狠之人,会做出这等事来。”
“好,”庄太后不怒反笑,道,“文菁皇后,想不到你在这个时候倒还挺有骨气。”说罢再次厉声道,“来人,把怜风给哀家传来。”
怜风……
这个名字响起的时候,在场的“紫玉宫”宫女却每一个都如若寒蝉,连声都不敢吭了。
“怎么?你们都聋了?”柳公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