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盛翔,上个月二十号刚过完我的二十七岁生日,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发现我其实就是一个不幸的存在。
记忆里,我爸是个又瘦又高又佝偻着背的男人,他爱喝酒爱赌博,还没有工作,其实他最大的爱好不是喝酒和赌博,而是回家问我妈要钱,要到的钱太少或者要不到钱,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抽掉腰上的皮带使劲的抽我妈。
记忆里,我好像就没见过我妈是完好的样子,不管是脸上还是胳膊上腿上,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永远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可想那些被衣服遮挡的地方又是什么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居然会有那样大的力气和精力,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去抽我妈。
我问过我妈,为什么不带着我走,我妈总是哭着对我使劲摇头,却不肯说出原因,一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她宁愿被我爸打死,也不愿偷偷的离开他。
小时候的记忆是灰色的,我见过最多的是,除了我爸拿他的裤腰带使劲的抽我妈外,就是我妈拉着我抱着她的盗版录音带被一群人穿着制服的人满大街追赶时的狼狈样,尽管这样,可她却从来没有松开我的手过。
以前我总是以为,日子再难过,只有还有妈妈在,我就还有一片天,直到我六岁那年,我妈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再也没有醒来为止。
我妈这一走,我灰色的世界从此变成了黑色,每次到了夜晚,我总有种想下去找妈妈的冲动!
直到我在孤儿院遇到她,俞美仁,那年我六岁,她八岁。
还记得那天下着雨,院长说有人来看我们,让我们一起去大厅列队欢迎,那时候的我才刚到孤儿院没多久,心情还处在极度的悲伤中,对院长说的这些,我从来都不感兴趣。
我没有像大家那样兴高采烈的奔去大厅,而是一个人躲在屋外的窗台下,仰头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尽情的享受那份永远都不掉的伤痛。
突然我被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使劲的推了下,肥嘟嘟的她,瞪着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拿礼物,我因为被她猛的一推,心里很不满,直接扭头走人。
结果小丫头不放弃,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塞了几颗糖到我手心里,说这个是给你的,还跟我说这是她偷偷留下最好的糖果,本来要留给自己吃的,说看到我好像很不开心,所以为了让我开心,就把她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了我,并且希望我因此高兴起来,不要再不开心。
当时觉得这个生活在天堂里的小屁孩真是爱管闲事,看着真让人讨厌,我将手里的糖直接扔到地上,并且警告她离我远点。
我以为她会被我吓哭,没想到她倒好,直接将地上的糖捡起来,剥开一个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跟我说,这糖没毒,不信我吃给你看。
我看着她幼稚的行为,觉得无趣极了,扭头就走,结果她倒好,直接剥了一颗糖强行塞进我的嘴巴里,说这糖真的很好吃的,不信你吃吃看。
我很想发作,但是当我看到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时,我却发作不出来,因为我好像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我所渴望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种能照亮黑暗的阳光。
那种天真无邪,不参杂任何杂质的纯洁让我陶醉无法自拔。
后来每次再见到她,我总是想离她远点,因为我总觉得我跟她不一样,我怕自己的黑暗把她给污染了。所以每回她来的时候,我都是尽可能的躲着她,可她倒好,每回来的时候,都像是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
当时我特别想不通,那么多男孩子,她为什么偏偏就喜欢跟着我。
直到后来,她跟着他爸妈来孤儿院带我们这些孩子做烧烤,我闻着他们烤好的肉,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以前跟我妈在一起的时候,我妈总是想方设法的为我变出些肉类,可每回她都是只看着我吃,自己从来不吃,所以当我在看到这些肉类时,我感觉自己的黑暗又将自己给包围了。
正当我想逃离这时,我又被这个叫美仁,却长得也很美的小丫头给缠住了,她拉着我的手非叫我吃,我不愿意,她又开始了她的霸道,为了不让她得逞,我一挥手,结果那一片刚烤好的肉串直接贴在了她白嫩嫩的脖子上。
因为这个,她的脖子上便从此留了个疤。
那时候没人训我,可能是顾着我比较孤僻的性格的原因,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犯了错,可是我低不下来头跟她道歉。
可能是真的很痛,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拉住她的小手,跟她讲你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承诺,我一直在坚持,坚持好好的好下去!
只是命运弄人,后来我不得不跟着养父母离开孤儿院,去了美国。
在美国的那些年,我听了养父母的话,不断的提升自己,完善自己,后来进了家族企业,我跟妈说我想回国,去找属于我的小太阳。
可妈却告诉我,只要你有能力将竺家的产业发展到国内,我就让你回去。
为了能不断壮大在美国竺家的产业,能早点回去与她见面,我没日没夜的拼搏着,白甄说我特没趣,就是个没有血又没有肉的工作狂,我对此嗤之以鼻,也不削解释。
因为她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的想早点回到中国,去寻找她的踪迹,我怕我回去晚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