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起身的时候,禾青也醒了。
动作很小,似乎顾忌着她。禾青在被子下摸着肚子,暗自惆怅。
并非她不要,只是孩子都小,禾青顾虑颇多。福晋除了弘晖,就再也没有消息,这几年都在为其努力。朝曦和弘昫得到众人的宠爱,她身为侧福晋,已经是一个靶子。吃过的柿蒂,只要注意吃食,这一年都是安全的。
只是,四贝勒又起了要孩子的心思,禾青又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再晚些日子喝,不定还真有可能。
禾青不过思想一会儿,又连忙起身更衣。李氏来的很早,禾青上前请上座,倒了杯茶,“太太快和我说,大哥谈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儿?”
“瞧你这猴急的,还以为是你大喜呢!”李氏见禾青喜不自胜的模样,好笑得很,“是光禄少卿之女富察氏,年岁十五。”
禾青倒不觉得丢人,“大哥大喜和我大喜,不都一样的。只是,这光禄少卿是从三品,这个富察氏,似乎不是原来册子里人。”
李氏点点头,“的确不是。”
“那怎么?”禾青一顿,问得很是小心,“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即便禾青觉得自己大哥好,可到底武有志年轻,虽瞧着有能耐,却混迹年岁不长,在京城之中官品实在低微。她之前看的那些姑娘,全都是和武有志门当户对的,性子直爽,也好让二人成婚后有个话说。
李氏见禾青紧张起来,捂着嘴开怀的笑了起来。禾青看着一时莫名,可李氏一脸欢喜,反而让她丈二摸不找头脑,“难不成,大哥还曾英雄救美?”
“你这就是话本看多了!”李氏点了禾青的脑袋,说起这桩婚事,她虽是笑话禾青,但心里头也是止不住的满意和高兴,“这是家里的嫡二小姐,年岁小些,正好错过选秀。上一回大小姐进宫选秀指了婚,临到她了,又遇着老人过世,自然耽搁了。”
禾青听着也觉得喜欢,这样也彰显二小姐敬孝长辈,只是,“大哥寻婚事我也没说,这是怎么说到一块的?”
“也是因为你!”李氏拍了拍禾青的手,“你好些时候进宫,她额吉就见过你。知晓你品性,碰巧这二小姐性子爽快,就不爱那些文弱书生,一合计就找上了我。”
那说不定,私下里是相看过的。这个二小姐,禾青放下心来,她不曾想自己战战兢兢的,竟然还能讨来一趟婚事。只是听着,也不是个太娇贵自娇的人,“这人家,可有说定日子?”
“急什么?等过些日子,让你大哥上门上帖,见过大人再说。”李氏摇了摇头。
其实武有志如今也是二十有三,冷清如四贝勒府,如今也是妻妾儿女齐全。大了这二小姐七岁,难说这就稳当了。禾青心里暗自思量,打算寻个日子见上一回。这个光禄少卿的夫人,她该是见过的,只是官员几年多有一变,她不常在宫中,不指明道清,自然不晓得。
李氏说了些话,又赶着回去了。
禾青打算着,却不想还真的见到了这个富察氏。
正值年味渐浓的时刻,禾青跟着兰英学绣一顶小帽子,是做给弘昫的。弘昫满周岁小办一场,四贝勒张罗着人准备抓周的东西,禾青也忙着给弘昫打扮喜庆。弘昫原来长牙闹腾了两个月,等到会说话了,又安安静静的。
禾青趁着弘昫睡着,提着小手小脚就把衣裳换了,又穿上鞋。弘昫翻了几下身子,早就被弄醒了。枕着软枕,歪过脑袋,甜甜的叫了一声,“额吉。”
软糯的声色,绵绵的听的人心都软了。禾青轻声恩了一下,亲了一口。弘昫还有些睡意朦胧,眸子开的有些费劲。禾青低头吹了吹,“小懒虫,快起来吧。”
弘昫身上淡淡的香味,身子无力的靠着禾青。禾青宠溺的又抱着不撒手,帮着洗簌后,三母子才一起用早膳。朝曦勺了一口粥,吃的很斯文。弘昫的粥煮的很稠很烂,低着头捧着碗自己拿着小勺,吃得很认真。
禾青见两个孩子不愿她帮忙,心里还真有些惆怅。她都习惯给两个孩子忙前忙后了,如今这样小岁数而已,却不让她这样亲近,禾青兴然索味的夹了一筷子米粉,如同嚼蜡。
李侧福晋来的时候,禾青正给弘昫戴上自己绣的布老虎毛帽子。上有帽子,下有毛领子,一张小脸硬是遮了一半,只剩下一双骨碌碌的杏眼和鼻子,“你这就不怕他闷着了?”
“来了,怕什么鼻子都露着呢。”禾青说着,压着毛领子,让弘昫的下巴搭着下面,露出了下半张脸。
“哥哥。”弘昫歪过头,看着弘皙。
李侧福晋一怔,“这孩子”
禾青也有些惊色,弘皙来见弘昫的时候,弘昫还认不得人。只是一想,又恍悟,“这孩子现今会叫人,只是说的话少。”
“倒是聪明。”李侧福晋点头,弘昫既然亲近弘皙,她也乐得其见。弘皙已经启蒙上学,懂事许多。见此就上前,认认真真的瞧着弘昫,“弟弟。”
弘皙咬字很清,再看弘昫咧着嘴笑,禾青和李侧福晋都有些无奈。这两个孩子,好似真的是有些缘分。反正四贝勒和太子亲近,她二人熟络些,也没什么。
富察氏来的时候,是春夏过来通报的。
武有志很快就上门,也送了彩礼,订下了婚期。算是正经的男女关系,禾青听闻武有志也偶尔买了东西,托人送给那富察氏。富察氏也当真是真性子,和武有志渐渐也有了情分,消息确切,连着张氏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