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逑说,“让孟首领和孟夫人还是先避避吧,看那太子的神情,似乎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孟首领他们刚来,他随后就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孟夫人着急的不行,“若被他知道宝春的身份,那还活得了命,叛臣余孽那可是要杀头。”
孟首领叹了口气,“素闻太子心智过人,之前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却一直不动声色,而是找人盯住了我们。”
孟夫人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着急寻来,他们也不会寻到这里,要不,你们赶紧逃吧,走的越远越好。”
宝春拍拍她,“雪姨,我们既然来了,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岂能一有风吹草动就离开?若是逃了,那不正好验证了事实,况且,人还没见到,还不知道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荣铮说,“这位太子从赤城时,就一直好奇我们背后的身份,一直在想法设法窥探。”
寻阳点了点头,“牵涉到两国皇室和国家,镇荣王府和大荣公主的身份太敏感,太难取信于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
宝春想了想,“我看索性不如让他知道我是沈家后人,为沈家旧案而来。”
“这,这太危险了。”孟夫人说,“万一他告诉了皇上可怎么办?”
寻阳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这可以说是底牌的信息,一旦抛了出来,他应该就不会再去探究其他了,有些事情说开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这,这真的行吗?”孟首领担忧地问。
“先探探他的态度再做定夺。”寻阳说。
“不行,就把他杀了。”荣铮不以为然道。
说的好像杀只小猫小狗那么的简单。
孟首领和孟夫人看着这位彪悍的姑爷,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况且也不敢说什么。
这人看似一脸无害地坐在宝春身边,话不多,对他们的谈话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但那身气势,就是让人不敢靠近。
孟首领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可就连北乌皇帝都没给他这种迫人勿进的感觉,镇荣王府出来的人果真是不凡。
宝春斜他一眼,“除了杀,就是杀,你还知道别的?”
荣铮一脸无辜地摇头,“除了杀,我想不出还能对他做什么。”
宝春气结,照他腰上掐了一把。
荣铮眉头立马紧皱,忍痛抓住身后媳妇的手给强行握在了手心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为了一个外人,你谋杀亲夫你?”
宝春挑起一边的眉毛,回瞪他。
“说说而已。”荣铮咳了声,软和了语气,“我知道他的重要性,从赤城到现在,不也没对他怎么样吗?”
宝春怀疑地看他一眼,别过了头吩咐好逑,“让他进来吧。”
韩真进来时,先是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视线在宝春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看来我来的真是巧,不仅寻阳公子在,孟首领竟然也在,还没问孟夫人,回去之后,身体可还好?”
孟首领拱手,“多谢殿下挂念,夫人身体还好,正说找个时间去府上拜谢呢,不想在这里碰到了。”
“随手之劳,不足挂齿。”太子谦虚道,然后看向寻阳和宝春他们,“只是竟不知孟首领跟他们还有交情。”
荣铮在旁不屑地哼了声,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递给了媳妇。
余光扫到这一幕的韩真,拳头不自禁握了起来。
宝春接过杯子,给孟首领使了个眼色。
孟首领便说,“我一介粗人哪里会跟寻阳公子有交情。”
韩真“哦”了声,“那你们这是?”
孟首领忙说,“不敢欺瞒殿下,我家夫人乃是沈家的一名丫鬟,虎山遇袭时,才认出这位夫人就是沈家的后人。”
“沈家?”韩真一副才得知的惊讶状,“你说的是二十几年被灭门的沈家?”
孟首领点头,“正是。”
韩真幡然明悟道,“难怪,难怪,我记得沈家只有两名公子,那她是?”
孟夫人抹着眼睛,“她是小姐的血脉。”
“小姐?”韩真疑惑。
孟首领解释,“沈家大公子,实际是沈家大小姐。”
韩真和后面的阿仲均震惊不已,想必之前也不知道。
韩真看着宝春不由感概道,“真是想不到驰聘疆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君遥名将竟是一名女子,真是让我等惭愧啊,真恨没有生在那个时代,不能一睹,女将军的天资。”
荣铮嗤了声,“不是你生错了时代,是你没有个好爹,若不是他,沈家不会灭门,君遥将军也不会英年早逝。”
当然,话是这么说,若当真沈家没有灭门,那么他和媳妇也遇不到了。
韩真叹了口气,却没有反驳,“那时我还太小,对当年的事所知甚少,有关沈家的事,也都是零散听来,从这些零散的信息中,我也不相信沈家有反叛之心,我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作为皇室,我也不想忠良含恨地下。”
“所以,你要是查证,需要我的帮忙,尽快开口,我韩真会鼎力相帮,不管是沈将军还是令尊,都是我等军人崇拜之楷模,若能还他们清白,我愿出一份力。”
宝春不得不佩服这位殿下的心智,上来没有咄咄逼人的胁迫,反而抬高沈家的地位,主动提出翻案,充分表明了合作的立场,寻阳看好他,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他抛出了橄榄枝,宝春自没有推辞的道理,便顺着应下,算是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