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阿敏的女孩,拿来金疮药和绷带细致地给他家真哥包扎,包扎过程中动作要多轻柔有多轻柔,好像她真哥那手是一碰既碎的玻璃似的。
并且包的过程中还不停地询问他家真哥疼不疼。
她家真哥疼不疼,宝春不知道,反正她看的直牙疼,都恨不得上前,拉起那姑娘,自己给他缠上。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那姑娘除了跟他真哥说话,就是拿警惕的小眼神瞅她,好像她就是头残暴的狼,随时会把他家小白兔真哥给叼走似的。
看的宝春都想笑。
韩真对她说,“真哥给你带的礼物在外边,去看看喜欢不喜欢?”
“真哥送什么我都喜欢。”小丫头说,“不用看。”说完又看着宝春。
这分明是把她当做假想敌了。
宝春干咳了声,起身说,“屋里怪闷的,我去外面透透气。”
韩真看她一眼,“不要走太远,小心迷路。”
宝春知道他这是警告不要想着逃跑,即便他不说,她也没有逃跑的念头,就她这路痴,逃出去还没在他身边来的安全。
站在院子里,远远就能看到前面的山,从形状看,还真像一只仰天长啸的虎,大概这就是福婶嘴里的虎山。
“真哥说你是他朋友,我看一点都不像。”那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宝春觉得这丫头跟个惊觉的老母鸡似的,就想逗逗她,抱胸好笑地瞅着她,“那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那丫头哼了声,冲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很是嫌弃,“你配不上我真哥,你不要缠着他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宝春拖长音哦了声,也垂头看看自己,“我觉得自己还行啊,四肢健全,大脑正常,没什么不妥啊。”
“你的屁股不够大,不好生孩子,长的也不够强壮,不能照顾好真哥,胸也不够大,生了孩子也没奶水给孩子吃……”霹雳巴拉这姑娘数落了她一堆的缺点。
听的宝春犹如无数个响雷在头顶炸响,心说这姑娘也太彪悍了吧,又是屁股,又是胸的,合着,她整个上下就没一样入得了她的眼的。
被嫌弃成这样,心里也有股气,很不好受,可抬头看对方,发现人家的确是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典型的草原姑娘彪悍火辣的身材,气立马泄了一大半。
可被一个丫头鄙视成这样,很没面子的,便说,“说不定你家真哥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好嘛,不知那句话捅中了这姑娘的肺管子,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她抄起马鞭朝她抽来,“那也是因为你缠着他,不要脸的狐狸精,都是你。”
宝春轻松躲了开去,笑着说,“狐狸精可都是以美貌勾引男人,刚才你把我说的一无是处的,我拿什么去勾人呢?”
“你……”小丫头又抽过来一鞭,“你这个狡诈的。”
宝春矮身,“不是我狡诈,而是因为你喜欢你的真哥哥,怕我抢走了是吧,放心吧……”
“阿敏,你胡闹什么?”韩真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鞭子。
“我,是她不好,我才……”丫头见她真哥的脸色不好看,便害怕起来。
“你这丫头,可真不省心,一没看着,就惹出祸来。”福婶从厨房里跑出来,照她背上给她几巴掌,“连客人都打,从小到大都白教了,整个一粗野丫头,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还不赶紧给姑娘道歉。”
“反正真哥说了没人要会娶我的。”丫头梗着脖子道。
韩真在旁边不自在地咳了声,还朝宝春看了一眼。
福婶气得边骂边拍她,“你个口无遮拦的臭丫头,你说什么呢?”回头冲宝春解释道,“姑娘不要介意,她说的都是小时候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宝春说,“这不怪阿敏,我只是看她性子爽烈,逗逗她。”
“你看人家多通情达理,赶紧去跟人道歉。”
“我不去。”丫头不屈不饶。
“你想气死我啊。”福婶推了她一把。
阿敏求救地看向她真哥,而她家真哥却是移开了视线。
小丫头委屈地在地上跺了一脚,然后不情不愿地跟宝春道了个歉。
“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饭都做好了,赶紧去吃饭。”福婶招呼着大家。
吃了饭,福婶收拾了些东西,递给韩真,抹着眼泪嘱咐,“去了,多给她说说话,多磕几个头。”
“知道。”韩真搂了搂她,然后出了院子。
宝春现属于看管人士,韩真是不会让她留在村子里的。
而阿敏却属于非要朝着跟去的那种。
一行人进山的时候,碰到另外一行人也进山,中间被护着的是个蒙着面纱的夫人,让宝春注意的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非常的白,跟雪似的。
从提着的东西看也应该是来祭拜的,而且从衣着打扮上应该是那家的达官贵人。
不过,同走了不远,他们就分开了。
宝春他们上了另外一条路,走没多远,韩真他母亲的墓碑就到了,她没往前去,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
阿敏阿仲他们也没跟去,站在另外一边。
大概有半个时辰,韩真才表情沉重地走下来,眼圈似乎也是红的。
阿仲赶忙过去接过篮子,阿敏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担心地喊了句,“真哥。”
韩真安抚性地拍拍她的头,然后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宝春。
那眼神似乎暗藏了很多的情绪,看的宝春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