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海被杀一案要审了,消息不胫而走!
况且还是皇家廷审,想不轰动都难!
京城内外,关心案子的不在少数,自从白纱女神医被关进去之后,归济堂就一直闭门歇业,使得那些求医的犹如无头苍蝇,寻不见门。
照这架势看来,那白纱女神医要是出不来,这归济堂也就算彻底歇业了,你说他们能不急么?
这天,大殿之下,太后,皇上,百官都在场,要审问崔如海被杀一案。
而宫门之外却也围满了人群。
大殿上,威严肃穆,正气浩天。
宝春被带了上来,虽然被提前告知,可等到了最高殿堂,还是不由自主被那大殿上与生俱来的威严震慑。
那身着龙袍,头戴金冠,满头银白高高在坐的天子,俯瞰众生,君临天下,不怒自威,那里还有丁点归济堂里的温和,若不是那头打眼的银发,估计她也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他的态度如何?
他相信我没有杀人么?
抬头再看旁边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太后,宝春的心又是咯噔一下,这老太婆可是见过她的,她这声音看来是要变变了。
皇上和太后问案也还是那套。
反正他们问什么,宝春老实回答就是,句句那都是实话,绝无虚妄。
至于不便说的,那是只字不提。
当然,她这故意改变了的嗓音,使得在场认识她的人不由皱了眉,比如那皇上,比如那谢太傅。
心说,怎么?牢房待了几天,人没见消瘦,声音倒是变了个味,难道牢房还有这功能?
在宝春咬定崔如海不是自己所杀时,上面的老太后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还在狡辩,将人证带上来。”
宝春听了,犯起嘀咕了,除了上次的证人,难不成还有别的?
就见那皇上也是神情一愣,显然之前也是不知道。
被带上来就是宁五,跪倒在地,行礼后,太后就问他,杀人凶手是谁,可曾看到。
那宁五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指着旁边跪着的宝春说,“就是她,就是她用银针杀了我家公子,还给了我一刀,要不是我的心长偏,我也跟着我家公子去了……”
宝春看向这人,给气坏了,老兄,你的心不是长偏了,你是长歪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阎王再把你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给收回去?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给了你一刀?
分明是作伪证!
察觉宝春逼迫的眼神,那宁五心虚了下,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一寸之地。
太后又问,“你看到什么黑影了么?”
宁五摇了摇头。
太后冷哼,看向底下的宝春,“有人亲眼所见,枉你狡辩也是没用,杀人偿命,想要逃脱,大荣律法岂能饶你。”
宝春被人陷害,是百口莫辩,却仍然不承认人是她杀的。
这个不能认!
“杀人的又有谁会承认?”太后说,随即看向皇上,等着他发落定罪,证据确凿,百官都在,你还要袒护到什么时候?
刘宸咳了声,眯着眼睛看那宁五,“你要知道,作伪证可是同样会杀头的。”
宁五身子晃了晃,额头冷汗直冒,原本就心虚,再加上他一个下人,那里见过这么大阵仗,差点没尿裤子。
百官中的崔大人见状,忙掩嘴咳了声。
那宁五浑身打了个激灵,忙说,“刚才所说是小的亲眼所见,不敢有假。”
刘宸的视线看向崔大人。
崔大人看向前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里却说,如此还不定罪,看你怎么向百官交待,怎么向太后交待。
刘宸闪过一抹阴狠,转脸面向太后,“母后……”
只是这话还没出口呢,就被那太后给打断了,“大荣律法,不容违背,今天若是破例,那律法还有何存在的意义,传出去百姓会如何想?百官会如何想……”
太后这话还未落,紧接着,大殿上哗啦啦跪下了一片捍卫律法的官员,那神情铁面无私着呢。
气的刘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孙平赶紧端了杯水搁在他手边。
皇上端起一饮而尽,恶狠狠地盯着那一地官员,这会儿倒是大模大样地讲起大荣律法来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试问你们哪一个没有违背过?那个都不止一条!
太后瞥了皇上一眼,问刑部专管律法那人,案子该如何判。
那人说,“按照律法,应当斩首示众。”
太后点头恩了声,巡视一周,“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吧,案子拖得也够久的了,以哀家看,就定在明儿吧,明个儿午时,推出去斩了。”
宝春听了,脸色煞白。
她倒不是惜命,死亡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一种穿回去的机会呢,只是这一刻,她却不想死,也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去,她放不下那个孩子,她还没医好那孩子身上的病呢,她要是就这么没了,他能撑几年?
可她又无从分辨,先不说那人的指证,光看太后就知道是定要她死了。
就在她心有不甘之时,那边以谢太傅为首的一众官员帮她求情了,另外还有顾相,宝春知道,那顾相是二皇子刘景的外祖父。
知道从杀人这里走不通,干脆就从人情出发。
律法之外,还有人情,犯了死罪,也不一定就会死,还可以将功抵罪么。
于是,这些人就着重阐述白纱女神医防治瘟疫的功劳,还叫来了太医院的御医们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