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海?”宝春嘀咕了句,“他来干什么?”
“他说他要见你,有要事相商,但我觉得,他肯定没安好心。”丁文心撇了撇嘴。
宝春看他,“你让他进来,我在这里见他。”
老孟有些担心,“小姐,要不要找……”
“不用,咱这归济堂今非昔比,他想要做什么,也只会私下里,不会傻到明目张胆。”宝春说。
不一会儿,崔如海便领着一帮狗腿子进来了。
看到蒙着面纱的宝春,崔如海眼里闪过一道阴狠。
上次药材的事,他被他爹打的皮开肉绽不说,还赔光了钱,过后,他就回过味来了,这一切可不都是人家设好了的套等着他钻?
再见这女人,他能不咬牙切齿么?
落座,上茶后,崔如海直接质问上了,“沈大夫,你上次可是坑的我好惨呢?”
后面熟知内情的老孟,听他这么一说,心都提起来了。
宝春却哦了声,看着他,“崔公子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崔如海哼了声,“你比谁都明白,害的我损失将近百万两。”
宝春眨了下眼,“崔公子说的是防疫药材的事吧?那不是令尊捐给朝廷了么?令尊的深明大义,那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百姓无不称赞,连我都钦佩不已,我还听说,连当今圣上都大为褒奖,怎么?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崔如海豁然站起,指着宝春,气的说不出来话,事实是,他也无话可说,难不成让他说,这一切其实都是被逼的,他这不是自打脸么?
崔如海气呼呼地坐下,咣当将杯子放下,翘起二郎腿,“实话给你说吧,我这次来是知会你一声,你在京郊的那个庄子,是我先看上的……”
宝春心说,原来是为庄子而来,那从中阻拦的人肯定就是他了,“不对啊,那庄子主人怎么没跟我提起?”
崔如海睁着眼说瞎话,“老糊涂了,不记得了呗。”
宝春暗骂了句,在她这儿耍无赖来了。
“崔公子,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我们这儿,钱都交了,连地契文书都快办好了……”
“快,可不等于办好了,至于钱,明天我找那主人,他会如数奉还给你们的。”崔如海说完站起身就走。
宝春气的脸色铁青。
“这简直欺人太甚了。”郑子奇大骂。
老孟摇头,“文书没办,明儿那人过来退钱,那真是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了,只能拱手相让了,只是可惜了那庄子了。”
“难道就这样算了?”郑子奇攥紧拳头。
“对付这号人,讲什么理。”小酒从后面进来说。
宝春点头,“儿子说的对,有些事情还是直接点干脆。”
老孟,郑子奇,包括小酒都看着她,不明白她所说的直接点代表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他们方才算明白。
崔如海没有说谎,第二天一大早,就领着人骑马出城去了那庄子。
他查过了那庄子的主人,没什么背景,钱财加上威胁,不怕他不屈服。
只要他这儿一同意,那庄子还不就是他的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身下的马突然一个趔趄被绊倒了。
前面竟然被人挖成了一个浅坑,边上设有绊马索,坑上更是覆盖着沙尘样的东西,马一倒下,尘土四起。
马背上的崔如海也被迷了眼睛,睁不开眼,只是本能地顺势滚地就要起身,因为他心知不妙,肯定是中了埋伏。
可不等他起身,身上就被布袋样的东西套住了,不能动弹,“你们什么人?赶紧放开小爷,否则,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回答他的是一阵拳打脚踢。
前面的马一倒,后面勒马不及,也是同样的下场。
同样的被人套住,痛揍。
蒙着麻袋揍人的不是旁人,正是宝春他们。
宝春照着蒙着麻袋的崔如海揍的是酣畅淋漓。
奶奶的,你不是威逼利诱么?本姑娘揍的你起不了床,看你还怎么威逼利诱?看你还怎么从中阻拦?
你以为你是谁啊?无论看上什么就是你家的了?
欺负人也讲究个迂回呢?
那几个狗腿子,早被马叔,兰香,小酒,朱弥久等人收拾妥帖了,眼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宝春蒙着麻袋揍那崔如海呢。
神情别提多惊悚了!
蒙着麻袋揍人,谁干过这个?
太阴损了!
各个惊愣地看着宝春对那麻袋拳脚相加。
刚开始,麻袋里还有骂声传出,伴随着拳脚,这会儿只剩下哼哼和求饶声了。
你别以为求饶就行了,人压根就不理会,继续拳打脚踢。
直到后来,那麻袋再也没声穿出,几乎连动都不动了。
可宝春依旧没有停手的迹象。
各位心里都忙吞口水,心说,以后绝对不能惹着小姐了,否则,就有可能蒙着麻袋被揍了。
尤其是小酒,连额前的那两撮卷毛都立起来了。
这女人真是出乎预料,没想到发起狠来,是这么凶猛。
见差不多,宝春终于停手了,毁灭了现场,离开了。
兰香有些担心,“小姐,那崔如海都不动了,不会是不行了吧?”要真杀了他,那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可能?”宝春肯定道,“我手上有准儿,只会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死不了,而到时我们的庄子也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