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绛亦快步跟随,直到上了楼,看到两人进了同一房间,他依然立在阴影处。
对面的楼梯,艳妃裹着披风,周身都在发抖。
方才突然放心不下莲绛,欲悄然去看,却发现莲绛所在的门开着,而人竟然不在了。
正欲出去寻找,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慢慢上楼。
虽然只是一眼,却让她如跌冰池。
栗色如海藻般美丽的卷发,如兰的倾世容颜,闪身入了对面的房间。
再往其后,果然看到了莲绛。
“这……”火舞震惊的站在艳妃身后,“他们,怎么在这儿?”
“我哪里知道!”
为了不让莲绛发现两人的窥视,艳妃带着火舞速度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艳妃坐在雕花榻上,双手因为内心的恐慌而发抖,咬牙切齿,“她怎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她走那日,是冷去探风。”火舞沉声,“他们的人,的确是往龙门方向去了。按理……”
“不管!”
艳妃站起来,在屋子里焦急的走着。头上的帽子落了下来,一头黑发竟然全白了,在昏暗的光下看起来枯燥如稻草,“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接近莲绛!不能!莲绛突然变成这样……一定和她有关!这个贱人竟然跟踪到这里,一定有阴谋。”
火舞震惊的看着艳妃突然变成这样,又见她语无伦次,不由担心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艳妃一下凑过来,双眼充血,“那贱人在这里,我们才有事情!”说着,她一下激动的抓着火舞的衣服,“你看到今晚陛下那样子吗?他的头颅在渗透血,还在问我,谁是十五?”
“啊!”
她大叫一声,揪着火舞衣服的手更加用力,“我知道了!是那贱人搞的鬼!”
“她……”火舞很少见艳妃这般失态,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贱人跟踪我们道这里重生葑葑蔓菁!然后趁我们不备,勾--引接近陛下,企图唤醒陛下的记忆……”艳妃喘了一口气,神色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就是这样!那贱人什么都不管了,她豁出去了,她就是要报复我。”
“你冷静一下好吗!”
火舞一把将她推开。
艳妃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许这一推,真的用力,艳妃跌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火舞忧心,上前将艳妃扶了起来。
哪知道艳妃脸色突然恢复了平静,眼底寒光阵阵,唇边扬起深长的冷笑,“好……这是她自寻死路。”自语了一会儿,她附耳到火舞身边说了几句。
火舞微微蹙眉。
见火舞迟疑,艳妃冷笑,“这是为了整个月重宫!那女人什么来历,难道你不知道。否则,怎么解释,她出现在这里。”
火舞沉了片刻,出了房间,看到莲降还如石雕般立在暗处。
待她走近,发现莲绛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犹如一条刀疤。
“陛下,外面风凉,请回去休息吧。”
莲绛未动。
火舞想到艳妃的话,道,“西岐那边来信,催促殿下早些回到月重宫,明大早我们需要赶路。”
“月重宫。”
莲绛如梦初醒,抬头盯着沐色的房间,眼底掠过一抹寒光。
三镜异动,月重宫有人闯入。
这是父亲信中的原话。
“你回去吧。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出发。”
火舞不敢忤逆,但是又不放心莲绛站在此处,只得后退几步,远远的站着。
莲绛低头看着手心里那两粒五十散,全数吞下,转身上了楼。
等行了几步,火舞发现,莲绛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出来,最后停在了艳妃的房门前。
艳妃在屋子里依然六神无主的走来走去,心中担忧莲绛是否能听明白火舞话中的提示。
正思忖见,她突然看到门前一个身影,那熟悉的影子让她浑身一凌,转身进了内室,合衣躺在床上。
果然,门开了,莲绛走了进来。
艳妃闭目装睡,不明白莲绛怎么晚上会过来,不等她想透彻,已经感到莲绛立在了身前,正盯着自己。
屋子里漆黑,但艳妃却被莲绛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醒来,朝莲绛行礼,可她心中却又期待和好奇莲绛来这里做什么。
无形的压迫气息传来,艳妃只感觉到莲绛蹲在了床边,又将她干枯的白发捧在了手心里。
“怎么头发乱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虚弱而低沉,还带着几分空洞。
感觉到莲绛正用梳子替自己梳头时,艳妃浑身悚然,一下想起昨晚马车里,莲绛那诡异的举动至尊股神。
“咦。你头发怎么沾着烟花沫,你是不是乱走了?”
低沉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怒意,艳妃只感到头发被用力一扯,“本宫允许你乱走了?你怎么能背着本宫去见别人?”
艳妃一下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莲绛。
莲绛见她醒来,也是一愣,坐过去,一下拉住她的手,声音无比温柔,“蓝禾曾说过,最完美的描色人偶,是只听从主人命令的。”他冰凉的手指捧着她的脸,低低的笑道,“放心,本宫会尽所能将你做成完美!只要你听话,不乱走,不乱跑,不离开,静静的站在本宫身边,本宫会满足你需要的一切。”
“否则……”他勾唇,笑得阴森,“本宫将你一截截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