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好啦。”苍松微微一笑。扶着巫苓的肩膀略微弯下腰安慰着。
他看见巫苓一副纠结的样子。便知道巫苓也看出來河伯是打定主意扣下自己了。不过这又能怎么样。春种秋收。不过一年时间。他寿命千百年。一年时间。弹指一瞬。
更何况。种种青瓜而已。与生养自己本身的土地相处。他也算是乐得自在。
巫苓抬眸看向依旧一脸笑意的苍松。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是不是害了苍松。
“一年而已。”苍松注意到巫苓越來越自责的表情。咧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巫苓的头。手心一片暖意。
在他心里。这交易还算是划算。
实际上河伯定然是早就想要他帮忙种地。不好意思说。才故意下这个圈套给巫苓钻。
但是东西拿到手。事情也按部就班的做了。又怎能反驳。
巫苓咬咬唇。捏着葫芦的手指渐渐收紧。心中一片酸楚。
“快走吧。一年之后你就能瞧见我了。那妖气可不等人。你若晚了。可便永远见不到那王爷了。”苍松拍了拍巫苓的肩。让她不要那么在意这件事。
他知晓巫苓是个容易自责的人。什么事情。什么过错。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便是这次中了河伯那个老奸巨猾的圈套。巫苓也会全数怪罪在自己身上。
“咳咳……说的好似老夫多么……哪有一年。春种秋收。半年而已。”河伯捋了捋胡子。满脸的不自在。
苍松看了河伯一眼。意思是: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河伯则尴尬的转开脸。有些脸红。
他也知道自己算计的有些过了。但是。除了想要这年轻人种地之外。他自然还有别的道理。只是不方便此时交代而已。
若不然……他一向正直。又怎会算计这小小年纪的女娃儿。
当真是丢尽了老脸。
“好啦巫苓。快去吧。”见巫苓还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苍松心扭成一团。心中更是痛骂着那个河伯。
算计什么不好。算计巫苓。
在苍松眼里。巫苓倒是与自己一样。更适合做一棵树。那么安静的。只需要站在原处。感受着其它人的活动。感受着春风夏雨。便是欢乐。
可是她是人类。性子还这样怪异。
苍松有时候会想。凭巫苓那一身的能耐。若是自私一点。若是凶厉一点……便不会这般让人心疼了。
可是他同时知道。若是巫苓当真是那么自私。他便不会被她所吸引了。
苍松承认自己喜欢巫苓。
很简单的喜欢。
那种鸟对天的喜欢。鱼对虾的喜欢。谈不上什么缘由。就是喜欢。
从第一次见她就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别扭的性子。喜欢她像根木头一样的外表。可内心却燃烧着一团又一团的烈火。
即便自己与她相克。不得触碰。也是喜欢。
甘愿帮助她。甘愿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只要感受到她那份灵力。苍松即便是虚弱的熟睡中。也会露出笑意。
只因她是巫苓。
苍松低下头。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笑了笑。手间轻点了两下。登时手指上便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口子。从中滚落出一滴精血。落下之后。瞬间化为一颗莹绿色的珠子。
巫苓知道。这精血百年才凝一颗。先前救朔的时候便耗费了几颗。如今又让他流出一颗……
她有些歉意。却又不是该如何开口。更是犹豫着沒有伸手去接。
“哎呀……巫苓……”看到巫苓的表情苍松便明白巫苓在想什么了。叹道:“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得。拿着吧。”
他抓起巫苓的手。飞快的将那颗珠子放在巫苓白皙的掌心之中。
巫苓看着那粒精血。怔愣的出神。
苍松实在是看不得她又木头了。于是在他紧迫的催促下。巫苓才拿了冰河水转身离去。
巫苓永远忘不了。她抛下苍松之时。那次转身有多么沉重。明明一起來的灵界。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人转身。
望着那抹渐渐离去的红艳。河伯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老家伙。笑什么笑。”苍松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沒事沒事。”河伯掩口。将所有的笑意掩藏在指下。
苍松一向是灵界出了名的性格温润。沒想到也有气恼的时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只种地。别的什么都不干。”
“呃……”河伯看了看一脸了然的苍松。无奈耸肩:“我就只要一颗。你知道放在哪儿。你与我一同去偷……不不。一同去借。來年开花打籽儿了再放回去。人不知鬼不觉……”
“不管。”
苍松笑了笑。转身低下头开始查看土壤。只剩河伯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处。
半晌之后。他才又开始哄劝苍松与自己一同去鬼枯藤处‘借’自己心心念念的花种。但依旧是被拒绝。
这边厢巫苓匆忙拿了几样东西回去找端木珊。端木珊听闻苍松被河伯扣住了也是扑哧一笑。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像苍松一样。割破手指。取了一滴精血出來。
她的精血。是那种带着些褐色的暗绿。也许是树木品种不同的缘故。落进巫苓手中。一瞬冰凉。
二人飞快到达云山山顶。苍松被河伯那个老奸诈给留下了。那么端木珊就只能自己帮助巫苓。
巫苓见到那银精花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
很普通很普通的一株花。总共不过一尺高。一尺长的叶片如小小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