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青飞怒气冲冲的赶到偏厅的时候,看到朔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溪,身旁还站着先前那个被他称为‘七妹’的红衣女子。
马青飞入府拜见朔是知晓的,只是不愿与他过多接触,又赶巧老四来造访,便没有多做关注。
他甚是了解马青飞的人品,那人贪好美酒,亦喜欢撩拨美人,所以朔自见了溪一脸委屈的领着缺了一道袖口的巫苓入内便知晓大概发生了何事。
朔心头本是大为恼火,想着该如何处理马青飞,却没想到,溪见到自家四哥在,当场便翻倒在地,口中呜咽开来。
这老四自小便偏疼溪,宠的快上了天,怎见得半个泪花?所以朔允自笑了笑,没有再管。
“呜呜呜……”溪满是怨气的在地上滚着,看着自己的大哥与四哥,眼中满是委屈,只差掉下豆大的泪珠了。
巫苓其实也是有些无语,溪将她带到这里,一进屋,便毫无预兆的滚倒在地,张大了嘴哭嚎,像个饿极了的娃儿一般。
她见到在这厅中除了朔,还有一个身穿暗金銮袍打扮的干净利落的男子,金丝玉履,腰挂佩剑,发悬如瀑,晶黑的凤眸微微挑起,不同于朔的笑意,他则满脸神色不悦的看着溪的动作。
随后马青飞便气势汹汹的进了屋,身上的袍子皆还淌着水滴,茵茵的落了一地。
“见过大殿下,四殿下,愿帝子安泰,福寿延绵。”马青飞虽然狼狈,但是依然没有忘记行个礼,对着两个坐在椅子上的帝子附身拜了拜,行了个大礼。
沧依然满脸冰寒的看着来人,又垂了垂眸看到地上趴着耍赖的溪,面上看不出心绪,只知道不甚欢喜。
“请起。”朔勾着嘴角,摆摆手道:“舍弟胡闹,莫要见怪,王爷今日怎有兴致到本帝子府上来?”
方才见这男子自称王爷,巫苓心下本来狐疑,但现在见他见了朔仍要行礼,也并未兄弟叔侄相称,可见不是皇室血脉。
朔虽然与这男子相差许多岁数,但这股王者至尊的派头是任谁人也学不来的,气势上便压过那人许多。
“呜哇啊——!大哥四哥啊!!就是这人方才欺辱了我!呜呜……”待问安完毕后,溪突然翻身坐起,指着马青飞,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只见朔并未搭理犹在地上撒泼的溪,而是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抬手扯过巫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谁人敢欺负你?”似是冰箭一般的声音,竟是沧帝子。
只见沧起身,站于溪身侧,竟比朔还要高上许多,他身形高壮魁梧,看起来像是常年习武的架势。
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挨上了自家四哥,一手指着马青飞,一手捂着胸口委屈的抽噎道:“就是他!他还踢了我两脚,人家胸口现在还痛呢四哥!”
巫苓看着此刻蹙着眉抚着胸口的溪,竟然忍不住漾出一片笑意,分明是这溪踹了人家两脚,还将人家踢落湖中,怎地现在黑白颠倒?
不过看着溪那可爱的娃娃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还真是惹人怜爱,若不是巫苓知晓当时情形,恐怕也会被他唬住。
“为何踢你?”沧低下头,看着溪的委屈之色,眉头皱的越发紧绷起来,满脸的阴郁。
“呜呜……方才人家刚巧路过湖边,看到七妹正被这无礼的家伙缠着,口中还说着下流的话语调戏于她。我看不过便上前骂了他几句,没想到,他恼羞成怒,抬脚便踢了我,呜呜……人家差点就跌进湖里淹死了……”
溪的两颗泪珠就挂在眸间,氤氲怜喏,看得沧的眉毛似乎都有些许拧起。
“不……不是这样的!分明是你挑衅于我!”马青飞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人反咬了一口,登时牙关绷紧,面色漆黑。
“哪只蹄子踢的?”对于马青飞的反驳,沧置若罔闻,依旧允自问溪。
“喏!右脚!”溪指着,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哼,这个讨厌的马青飞,敢在最宠自己的四哥在的时候惹他,看四哥不整死他!
话音刚落,只见剑光一闪,那马青飞应声跪下,捂着右腿呲牙咧嘴的哀嚎。
“哇!四哥好厉害!”溪高兴的拍了拍手掌,似是崇拜的看着沧。
巫苓一惊,这沧体内没有一丝灵力,竟也可以达到如此速度,想来是常年苦练才得以如此。若抛开自己体内的灵力不谈,只比肉身速度,这沧或许不会输于自己。
“废一条腿,换你活命。若再犯,便是天上地下,也再无你容身之处!”冷硬的口气似是警告,沧收回腰间佩剑,抬手抚了抚溪悬于眸内的泪珠,用与刚才判若两人般的声音柔声哄道:“小溪不痛了。”
这话一出,巫苓险些笑出声。
健硕高大的四帝子方才还一副冰霜难沁的样子,现下竟然用这种口气哄着自家弟弟,听起来是否有些怪异?
但朔却好像并未惊讶,表情镇定的好似巫苓看着溪抓狐狸时的场景一样,淡然相对。
事实上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朔与二弟雲睿只差七天,与三弟云凌、四弟雲沧、五弟云修皆相差半年有余,而溪,却是在两年之后才出生,故而朔自从有记忆以来,便知道自己又有了个调皮的弟弟。
然而,与自己同样为小豆丁大小的沧那时便显现出了对溪的独占性。
沧因为出生时难产,生来便没了母妃,只有乳母带着他。
溪的母妃兰妃见两个娃儿如此交好,小小的沧隔日便张罗着让乳母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