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弘敏心里很紧张。¢£,
因为至始至终,只要双方不肯妥协,那么他就永远是伤害最大的那个。
所以他心里透着不安。
现在……只等韦后的表态。
韦后却是踟蹰了。
自己好端端的,却被秦少游讹上了,这口气怎么消的了。
难道……就真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毕竟要促成秦少游镇河南府,也不是容易的事,这河南府,更不是寻常的州府,假若只是一州之地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州府,却是不同。
韦后眯着眼,带着几分不甘,她显然不愿意示弱,而且这个礼太大,即便真送出去,这心里……
韦弘敏见状,不禁道:“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娘娘可莫要忘了,眼下还有个崔詧。”
他是真的急眼了,非要催促着韦后下定决心不可。
还有一个崔詧……
是了,韦后这时候也清醒了一些,谁能保证,那崔詧见到这个机会,不会暗暗和秦少游勾搭一起呢,谁能保证,秦少游在那儿大闹,以至于韦家根本无力还都,不得不去面对秦少游,背后却被狄仁杰捅一刀子呢?
难道,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韦弘敏又道:“况且若是能达成此事,秦少游要得到这样的好处,唯一的办法就是还都,还都之后,他才有机会染指洛阳和整个河南府,所以只要娘娘舍得,那么……还都的事,就再无人可以阻止了,反而得到了秦少游和关东人的支持,更加事半功倍。娘娘……事到如今,韦家的困境就在这还都于都,留在洛阳,就是虎落平阳,去了长安。则是飞龙在天,在其中的利弊,娘娘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韦后一时动心,却又不禁踟蹰:“陛下未必会肯。毕竟是东都,怎么可能,悉数让与秦少游,况且……许多大臣,也未必……”
韦弘敏冷笑:“陛下倒是好说。自有娘娘去劝说,况且陛下对秦少游素来信重,想必不会有什么差池。至于反对之人……”韦弘敏深深看韦后一眼,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正好吗?娘娘可莫要忘了,一旦此事促成,极力反对的绝不会是关东的士族,只怕关陇诸家那边的人,对此也不太热心,他们比娘娘更关心还都的事,若是能息事宁人。他们求之不得。倒是崔詧和狄仁杰……”
韦弘敏又道:“尤其是这狄仁杰,素来爱凑热闹,他好虚名,这样的事,他怎么会不反对,而他一旦反对,在别人眼里,就是得到了崔詧的支持,他们反对封赏秦少游,秦少游会怎样想呢?娘娘。这是一箭双雕的好策,从此秦少游和崔詧、狄仁杰交恶,将来要收拾崔詧的时候,反而更省心一些。”
这句话。等于是彻底征服韦后的最后一颗稻草,韦后几乎没有迟疑:“好,就这么办。本宫心意已决,只是……谁去和秦少游达成协议呢?”
韦弘敏正色道:“臣愿往。”
韦后是不愿意再去孟津了,她颌点头:“要尽快一些,万不可延误时日。”
韦弘敏点点头。告辞而去。
韦后的心情,依旧坏的透顶,她一点喜色都没有,心里……总是还有那么点儿担忧,能迁都,固然是好事,对韦家有利,韦家需要的是时间。可是换句话来说,秦少游……一旦得了河南府,将来难道不会成为心腹大患吗?固然长安远离关东,可是孟津她是去过的,小小的孟津,能有今日,区区的团结营,能成为现在的神策军,那么现在,将河南府彻底拱手,又会如何呢?
这似乎……有些像是饮鸩止渴。
只是……韦后却又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她心里暗暗的想:“一旦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定要立即处理掉河南府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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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到了自己的性命,韦弘敏是不敢怠慢的,他是夜里出的洛阳城,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不让人察觉,所以他只带着几个忠心的老仆,待出城之后,立即赶往孟津。
这洛阳前往孟津的路途上,显然比从前更加忙碌,秦少游自从被刺,整个河南府都是流言四起,人心思动,必须要尽力的把此事压下去不可,否则……
夜里的时候,有些凉,车中的韦弘敏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不是因为耐不住这风寒,只是心底有事。
一行人径直进入了神策城,神策城里四处都悬挂了灯笼,所以街道上依旧通亮,据说夜里才是神策城最热闹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酒肆、青楼、茶肆都是客满,新贵们总是通宵达旦的玩乐,不亦乐乎,洛阳多权贵,权贵多出自世家,所以世家子弟,大多内敛,即便是溺爱于美酒佳肴,还有那美人在怀,终究还晓得关起门来自娱自乐。
而神策城多商贾,而且这里的商贾大多贫贱出身,最是愿意显露自己的财富,以免被人小觑,况且他们一朝暴富,不免得意忘形,因此这两种人的生活状态截然不同。
所以夜里的神策城,当韦弘敏的车马飞驰的时候,沿途听到的都是欢声笑语,这非但没有感染到韦弘敏,反而让他更是禁不住的烦躁。
待到了神策府外,韦弘敏让人前去通报,自己则是在车里等着,过不多时,老仆却是到了车前,低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