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
伸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方丝帕,墨王的眼睛暗了又暗,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那帕子上绣着的“夕”字,微微拧眉,那不争气的头,再次疼了起来……
元清皇宫,凤鸣宫。
昏暗的烛光下,太后正坐在软榻上,瞧着手中那新进秀女的画像,面目平静,眼神是难得的柔和。
坐在太后身边的司马宝琪,小心翼翼的给太后剥着橘子,时不时的抬眼朝着太后扫去,无声地观察着太后的表情。
太后早已注意到了司马追檬打探自己的模样,轻轻一笑:“琪妃有事与哀家说?”她虽开了口,但一双眼睛仍旧盯着手中的画册。
司马追檬本来就心虚,听了太后的话,想了想,直接跪下了身子:“回太后的话,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太后点了点头:“说吧。”
司马追檬鼓了鼓气,终是开了口:“回太后的话,臣妾不想再将婉晴那个丫头带在身边。”
“为何?”
司马追檬被太后问的一愣,那是婉晴被她打的破了相回来,她不相信太后不知道,可是现在太后这么问,她又不能不说。
“回太后的话,婉晴那个丫头的性子太后张扬跋扈,明明是一个丫头的身子,却非要想整个小姐命,这样的人臣妾不敢带在身边,保不准有朝一日,婉晴会不会爬上臣妾的肩膀。”
太后听闻,终是放下了手中的画册,垂眼瞧着地上的司马追檬好半晌,才风轻云淡的道:“婉晴那个丫头确实有一些野心,但在这个宫里,有野心并不是不好,哀家早晚会让她离开你的身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着太后的话音落下,阮姳从外面走了进来:“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安。”
司马追檬还想说什么,不过见阮姳进来了,也只好作罢:“天色不早,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也不阻拦:“跪安吧。”
司马追檬点了点头,给太后跪了个安,无声的走出了内厅。
司马追檬走后,阮姳从地上站起了身子,望了望司马追檬的背影,小声询问着:“这么晚了,琪妃娘娘怎么会在?”
太后轻轻一笑,将司马追檬先前剥的橘子扫在了地上:“还不是为了那日厮打婉晴的事情而来?”
阮姳想着阮姳,也是有些皱眉:“婉晴的性子也是不着消停,以前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皇后娘娘不予她计较是因为疼着她,但是现在齐妃怎会让着她?”
太后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婉晴似乎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哀家不能将一只白眼狼放在皇帝的身边,所以婉晴还需要在齐妃的身边磨合着。”
阮姳一愣:“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笑:“好歹是哀家从小便培养着的丫头,不用在大场合上岂不是白瞎了?”说着,看了看阮姳,“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太后的话,刚刚奴婢听到消息,说是颌妃今儿个从丽江院搬到了凤鸣宫。”
“哦?”太后拧了拧眉,“可有说是因为什么?”
阮姳摇头:“奴婢只听闻其他太监说,颌妃说丽江院不干净,让她吃不下饭,皇后娘娘听闻之后,才主动提出让颌妃搬到了凤鸣宫暂住。”
太后听罢,笑的深不可测:“不过是拉拢人心的小手段,眼下孀华那个丫头即将远嫁,沐扶夕身边已没有了能为她所用之人,估摸着她这个时候拉拢颌妃,应该是为了秀女进宫之后做准备,毕竟谁也不想孤军奋战。”
阮姳点头,倒是觉得太后说的有理:“那么这事……”
“这事无需理会,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妃子,跟在沐扶夕身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倒是孀华的嫁妆赶紧派人催着皇后着手置办,哀家还要让沐扶夕好好品尝一番,这离别的滋味。”
“是,太后放心,奴婢明儿一早便是礼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