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这突如其来的一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惊呼声四起。
“皇后娘娘小心啊!”
“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进了皇宫就像是半条命没有了一样?”
“什么巴掌?谁敢打咱们云国骄傲的巴掌?”
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之中,沐扶夕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咬了咬唇:“阮姳姐姐有所不知,我一直将太后奉为自己的另一个母亲,可没想到,太后竟然当中赏了我巴掌,虽然我知道太后的良苦用心,想要让我快快立事,但我这心,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的。”
阮姳并没有发现人群的骚动,只当沐扶夕是真的过不去那巴掌的坎儿,不禁又道:“既然皇后娘娘知道太后的良苦用心,便放下吧,在宫里,谁不是磕磕碰碰着过来的?”
“是啊。”沐扶夕轻轻一叹,眼泪再次划过面颊,伸手抚摸上自己已经消了痕迹的面颊,含着眼泪,微微一笑,“阮姳姐姐说的是,是我不对,如今脸上的痕迹也消了,我也该回宫了,不然,让太后不愿,我也许还要挨巴掌呢。”
阮姳轻轻拧眉,正想开口说:皇后娘娘多虑了,可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那周围围观的百姓,忽然冲出了阻拦在两侧的侍卫,朝着沐侯府的门前涌了过来。
“回什么宫回宫?我看谁敢强迫皇后娘娘回宫?”
“就是的,好好的一个美人,进了宫之后不但得不到怜香惜玉,反而被打了巴掌,如今你们还好意思舔着脸来接人?”
“皇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怎么太后就可以不讲王法了么?”
“我们一起上,拆了他们的马车,将他们轰走,我们元清的传奇,谁也不能欺负!”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暴动了起来,刘兰福和阮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是被百姓群群围住,你一巴掌我一鞋底的怕打了起来。
“哎呦!别打,快别打了!”
“这是怎么了?你们想要造反么?”
阮姳与刘兰福虽然是宫里的奴才,但跟在太后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已细皮嫩肉的忘记了挨打的滋味,如今被百姓暴打,当然是承受不住,开始还能喊出声来,慢慢的便只能抱着脑袋,任由那些百姓殴打。
剩下的那群百姓则是直奔着那紧闭车门的马车,大家你一推,我一撞的,恨不得将那马车直接大卸八块。
一时间,叫骂声,殴打声,连成了一片,整个沐侯府的门口,彻底陷入了一片的混乱之中。
沐扶夕见此,收起了眼泪,拉着阮姳与婉晴迈回了府中,站在内门的沐扶夕,看着那摇摇晃晃的马车,伸手拢了拢自己散在面颊的碎发。
孀华见沐扶夕再次恢复了平静,不禁诧异的不能自已:“小姐,您……”
沐扶夕轻轻笑了一下:“我没事。”
婉晴到此,才发现刚刚那些,不过是沐扶夕的故意假装,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马车,不禁有些心疼:“多好的马车啊!想必是派出来接小姐回宫的,就这么被他们给拆了。”
沐扶夕听罢,摇了摇头:“谁说那是来接我的马车?”
婉晴一愣:“那……”
“那里面坐的应该是太后。”沐扶夕说着,再次朝着那马车看了去。
其实在刚刚阮姳时不时朝着那马车扫去的目光中,她便是察觉到了不对,如果那马车当真是来迎接自己的,为了表示诚意和迎接她的诚心,阮姳应该是第一时间将车门打开才对。
不过,阮姳不但没有打开车门,更是心有余悸的总是朝着那马车看去,那就说明,这马车之中一定藏着什么猫腻。
既能让阮姳有所顾忌,又需要保密的人,除了太后之外,她还真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厮见外面大白菜都飞了起来,不仅对着沐扶夕弯了下腰身:“皇后娘娘,还是让奴才将门关上吧。”
沐扶夕摇了摇头:“不用,就这么开着。”说着,又对身边的孀华道了一声,“一会自会有一位贵客前来,你在这里守着,若是人来了,带到我的院子里去。”
孀华一愣,随后赶紧点头:“是。”
沐扶夕轻轻一笑,折腾了这么久,她是渴了也累了,索性先行带着婉晴进了府里,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这厢沐扶夕是做足了戏,那厢阮姳与刘兰福是遭足了罪,尤其是那辆马车,早已面目全非的让人看不出那还是一辆马车。
马车之中,确实是坐着太后,她本来是想要出宫看看,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沐扶夕还能找什么理由不回宫,再者,若是沐扶夕的话语之中出现纰漏,她好能及时抓住沐扶夕的把柄,让她乖乖与自己回去。
只是她没想到,一切都好好的,忽然整个马车便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紧接着,咒骂声与敲打声铺天盖地顺着车窗砸了进来,让她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便是直接随着马车的晃动,在车厢里滚动了起来。
“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竟然敢对哀家无理?真是反了你们!”
感觉到马车的晃动轻缓了不少,太后慢慢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此时的她是妆容也花了,头发也乱了,就连身上的华服也皱皱巴巴的像是捡来的一样。
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垂眼朝着那洒在车厢里的茶水看了去,透过那茶水,她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的狼狈模样,大叫了一声,直接双眼一翻白的昏死了过去。
“啊——”这一生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