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深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多愁善感起来,尤其刚刚经历过浓重的生死离别,总是不自觉地陷入回忆的纠缠。
风韵婷已经去世整整一周了,从那后晓尘一直没有回莫家,她时常失魂落魄坐在风家庭院里一颗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槐树下,冷了不知添衣,饿了不知进食,被往事痛苦折磨着,不自觉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风老先生希望我可以帮助你。”这是他的声音,沉着镇定如古谭般深幽邃远。
萧媵轩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前停下,双手背后目视前方,修长的身躯笔直如松,晓尘闻言依旧怔怔的头歪在老槐树上,双目无神,两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撵着地面细土。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老槐树枝叶间的缝隙洒下碎碎点点的金光,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美的犹如一副水墨画。
良久,萧媵轩抬起了头,面对刺眼的阳光不由的眯了眯眼,神情漠然,淡淡道,“真正的强大不是能征服什么,而是能承受多少····”不大不小的声音仿佛呢喃,一字一句清晰地钻入晓尘耳畔。
她身子一僵,空洞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异彩,略显僵硬的转过头看向身旁这个人,在阳光映照下光洁白皙的面庞显得有些透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眸子漆黑若夜空幽暗深邃。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飘渺淡然的气韵,好像有一层盈白光芒笼罩着他,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便会不自觉的感到卑微,渺小,恨不得有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好来掩饰自卑,他更似是威震天下的王者,不由的心生膜拜,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落在同一人身上,吻合的毫无缝隙。
耀眼如那光芒万丈的太阳,内敛又如灼灼其华的月光。
晓尘微张红唇,眸子不自然的闪了闪,一种自卑心理油然而生,当再度想起他的那句话,不自然的心绪平静许多,久久迷惘深陷不得解脱的思路似乎清晰了不少。
她缓缓站起身腿脚因蹲的太久的缘故变得酸麻,身子软软的往一边倒去,萧媵轩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她,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她手臂,有种莫名的心安。
晓尘稳住身形,双手扶住老槐树作为撑力支撑住身体。
萧媵轩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才放开她,踏出稳健的步伐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
从那天起,晓尘像变了个人每次遇到挫折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句话,再度恢复干劲,虽说后来还是没能报仇,但那天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从不敢忘。
“····萧媵轩···”不由自主低声呢喃了句。
你说什么?!沈植皱了皱眉。
晓尘一愣,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植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明明听到她刚刚喊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禁又疑惑不解,这丫头是怎么知道那个人的·····?
一想到她的心里竟然想着另一个男人,沈植就觉得闷闷地,酸酸的不是滋味,踩着脚蹬子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晓尘猝不及防下差点从车子上掉下去。
狠狠瞪了沈植一眼,吼道,“你骑这么快做什么!”
沈植但笑不语,他就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
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早晨的风还是有点冷的,呼啸着从脸颊刮过,等到了学校的时候,小脸变得红通通的,快要没知觉了。
一路上,沈植带着她从车群穿过,她眯着眼感觉到一辆接着一辆车子被甩在后面,几乎怀疑是不是骑得比电车还要快了。
好在的是因为沈植突然的发疯他们到了学校后还没有迟到,这让晓尘很满意,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沈植去停车子,晓尘先撇下他走进教室。
一进入教学楼就像进了菜市场差不多,闹哄哄的,现在是早读时间没有老师看着,不乏有些学生交头接耳,时不时老师来探班,立刻装模作样的捧着一本书嚎叫。
走进教室后奇异感觉到今天教室里颇为安静,除了读书声外基本上听不到其它杂音,他们班在年级里是排了名的能折腾,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后面坐的那几个爱起哄的学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教室里蔓延着浓郁的沉闷,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晓尘走到座位上,徐盛晴早就来到了,就问她出了什么事。
徐盛晴叹了口气,“杨芹退学了···”
“什么!”晓尘吃惊道,“马上就要高考了,努力了三年为的不就是这次考试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她心里更想说的是,杨芹还没跟沈植告白呢,怎么就走了。
徐盛晴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你别说哈,她一走还真是不适应。”
怪不得今天教室里气氛这么怪异,怎么说都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一年多,杨芹人缘又好,大家心情低落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时,徐盛晴用课本掩住了嘴凑近晓尘跟前,小声道,“听说当初杨芹是在高二的时候突然转过来的,有老师说她从小学到现在转了十几次学了,你说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徐盛晴瞪大的眼球中满是怀疑。
晓尘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徐盛晴语出惊人,“她家人该不是通缉犯吧!!”
晓尘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了,额上倏地滑下三条黑线,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徐盛晴,“你家人是通缉犯还能明目张胆的上学又转学一连十几次,也不怕被怀疑!”
徐盛晴呵呵干笑两声,“也是哈!”她挠了挠头,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