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下望的梁治、柳宗道与吴兆汝见到犹如蝗虫般的贼兵手举盾牌、口衔单刀,悍然顺着攻城梯攀缘而上,齐声厉喝道:“放箭!”
“咿呀”的控弦声犹未歇,弓弦嘣鸣便骤然震荡起,瞬息之间,深褐色的羽箭就咻咻的划破空气,尖啸着朝城下扑盖而下。
“噗噗噗!”无数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攀爬上至中半的贼兵顿时血肉四溅,翻身栽倒下梯,跌落护城河中。
“呜----呜!”被同伴的血光染红了眼的贼兵耳闻城下的号角越发的尖锐凄厉起来,纷纷激起了蛮勇,继续呼噪着向上攀爬!
商秀绚、李秀宁、单琬晶三女俱是女中豪杰,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不为眼前之景所震慑,不过,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再看看城墙上勉强可把守全部防线的两千牧场战士,她们的秀眉同时颦敛,都不自觉的往左近的杨广那边瞅去!
适才杨广见到窦威已随梁治奔了过去,张弓引箭射杀那些攀缘到半墙的贼兵,他亦不好在三位佳人面前全无表现,伸手便抄起了边侧的一杆铁枪,疾步冲至架上墙缘一个梯位的攻城梯前。
“闪开!”杨广吒喝开围拢在梯子旁边的数名战士,微一横移,双手一抡铁枪,刹那间,周围诸人只听到一声犹如松涛的呼啸震荡耳鼓,然后便见到一道威凛的光影猛地砸向那木梯伸上墙剁的两段巨木。
“蓬!”贯注了杨广七成力道的铁枪横拦击败出,这力道何等强大,两段巨木哪堪重击,咔嚓一声,仿佛歪了脑袋的人一般的攻城梯硬生生地被砸得向墙外后仰了出去,“啊呀”的连番惨叫,十数名抓不稳梯阶地贼兵霎时成了坠地的小流星。扑通扑通的跌落护城河。
在周遭众位战士轰然叫好声中,杨广手中的铁枪亦因为受力过猛,终告断折,杨广亦不惋惜,微微一笑,双手一拗,喀的一声。铁枪的榴木柄登时变作两截哨棒。
“去吧,我的爱!”(ps:向自在大大致敬!)杨广大喝一声,左右手迅速后扬,运劲一甩,两截哨棒便似被车弩射出地两支粗短的弩箭。刺穿空气,诡啸着闪电般的奔驰而出!
“噗!噗!”两下微细沉闷的声响,两个牢牢攀在后仰出去的攻城梯上地贼兵甫觉劲风扑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胸口剧痛。翻身栽之下前,他们低头看时,只见一截粗短的哨棒已透胸而入……
高达七丈的攻城梯已重俞数千斤。再加上攀贴在上面的数十个贼兵,恐怕已近万斤,若非它是斜靠城墙,以杨广之能,亦撼它不动,但也因为它的重心在城墙这边,刚被砸将出去,还未与地表成直角。后挫力已尽,重心重倾了过来,“蓬”地一声,攻城梯便又以泰山坍塌之势,迅猛地砸架回城墙上了……
“杀!杀!杀啊!”惨烈的喊杀声与鼓荡的鼓点混杂在一起。响遍整个空阔地谷地,深褐羽箭与鲜红血肉交织出一幅宛若屠宰场的画面。酷寒的杀机即便愈来愈明亮温暖的阳光亦清除不去!
在悠凉苍劲的号角的催促下,顶着强劲的羽箭冒死上攀的贼兵,在付出了将近两千条性命之后,终于有近百个强悍地贼兵跳上了墙头,呼吼连连的挥舞单刀盾牌,扑向了靠近墙缘的牧场战士!
在靠近柳宗道据守的那端,一个满脸横肉、额长肉瘤的粗壮大汉首先扑上城墙,他挥掌劈飞一名仓促间提起利矛地牧场战士,然后擎出背负着的两根狼牙棒,朝挺矛刺来地牧场战士左右开弓,大肆扫劈,嘴巴里还大吼出声:“杀!杀!杀!”
六名壮实的牧场战士看到那名委顿在地的同袍,齐齐怒吼一声,霍然抛去手中的强弓,挺矛疾步冲前,借着狂奔的势子,挑刺出六击重若千钧的锋锐快矛!
那个肉瘤大汉嘿嘿狞笑,毫不退让的扑入矛圈中,手中的两根狼牙棒猛地幻出如山棒影,似封似挡,只听“当当当”的连串金鸣剧响,棒影应声敛去,露出他那横棒而立、稳如山岩的粗壮身影。
那六名牧场战士却是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铁矛都拿捏不稳,脚下接连踉跄后退六七步,一屁股跌坐地上,全无再战之力!
邻近的商秀绚见状,娇咤一声,拔出配剑,飞身扑到那稳守攻城梯的肉瘤大汉的身前,剑尖剧颤,抖出万重剑影,洒向敌人!
李秀宁与单琬晶见到那肉瘤大汉似乎身手不凡,且其扼住攻城梯,如不尽快解决他,恐怕后面会源源不断地爬上无数贼兵,她们对望一眼,亦是拔剑出鞘,便欲揉身上去与商秀绚合力扑杀那肉瘤大汉。
“你们俩去帮忙那边的梁大执事,”一个柔和熟悉的声音在两女的耳际响了起来,“这边的我来收拾!”
单琬晶回过头来,朝来人露出甜甜的一笑,飞身与其错身而过,然后向梁治领人护守的、已经涌上了不少贼兵的那边疾奔而去。
李秀宁回眸看时,却见到杨广已近在身后三尺内,他的双眼闪耀着璀璨却又带点邪异的光芒,正有如那东方渐烈的太阳般,灼灼地望着自己,值此喊杀连天的城墙之上,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自信灿烂,山风猎猎掠过,扬起他那身雪白袍服,再配以他那俊逸的脸庞,便若玉宇的仙人般的教人看得心头砰然一动!
“还不快去,”杨广嘿然轻笑,从李秀宁娇躯侧边飘然掠过,顺手捏了一记伊人娇嫩的秀靥,口中犹自低叫道,“我的小秀宁!”
李秀宁骤然被袭,忍不住“啊”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