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杨广从沉睡中朦胧的醒来,睁开双眼,瞧见锦被下的沈落雁,双手支颌,趴伏在自己的身旁,一双乌溜溜的清澈亮眸,正在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的脸容。
“什么时候了?”杨广对她露出微微的一笑,坐身起来,伸了个懒腰,柔声的问道。
“巳时,”沈落雁的目光落在杨广那雄伟的身躯,想起昨夜自己就在下面婉转娇吟,她那白嫩粉滑的玉容,登时飞起了片片红晕,羞赧难已,这让她甚是不安,犹疑了一下,她刻意的岔开话题,“……你好象很放心我嘛,就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给杀了么?”
杨广深深的凝视了沈落雁一眼,忽然伸手入被,握住她那嫩笋般的yù_rǔ,轻轻的搓揉,直到弄得她脸如红布,羞声娇嗔,适才停了下来,邪声笑道:“你舍得下手吗?”
沈落雁给杨广作弄的浑身酥软,她冲着杨广轻呸了一声,便羞红着娇媚的秀脸,埋首躲进了锦被的里面,杨广哈哈一笑,便招呼女官和宫女进来,准备着衣和洗漱的事宜。
待到巳时,太阳渐渐升高,杨广抽空与单琬晶等女用了早膳之后,便坐到藏春阁,批阅那些堆满案头的奏章。在此之前,杨广事事都要亲历亲为,但眼下因为虚行之出任中书省右补阕,杨广便偷了个懒,凡是下面上呈的奏章,必先由虚行之代为汇总分类,并下笔列出相应的建议,最后,再拿到皇帝御案前,由皇帝亲自作出决定。
虚行之果然不负杨广所望。杨广将那些奏章摊开看了看,见他的建议确实中肯,当下便都用朱笔画了个“可”,半个时辰后,杨广竟已经能从那堆奏章中抽身了出来。
“这枪手果真称职!”当杨广步履轻松的走出藏春阁的时候,心中不由微笑的赞叹道。
是夜,泠风阵阵。漆黑的天幕,嵌满了闪亮地点点星辰,犹如宝石美钻般的璀璨。
戌时初刻,庆祝越王生辰的宫宴,在烛火通明的东宫临沁大殿如期举行。出席这次宴会的诸位臣工。大都依照往常的惯例,携同自己有着朝廷封浩的夫人一并列席。
独孤峰、沙天南、虚行之、元文都、郎奉、宋蒙秋、卢楚等人地座次,排在了最前面,其中,王世充与王玄应。也强作欢颜,赫然在列。宇文伤因为职司所在,奉了杨广的旨意。前去恩赏守护皇城的禁卫军,因而没有列席,而尤楚红则推说坐关,没有出席。
片刻之后,正当坐在席中的诸臣贵妇纷纷地打着招呼的时候,蓦然间,忽然听见编钟响彻,瑟鼓齐鸣。抬头看时,便见到两排打着御扇地宫女,从后殿的侧门袅袅的行了出来。
“陛下驾到!”新近晋身最高女官的赵紫烟,出现在御阶上,娇声唱道。呼声甫落,头戴冠冕。身着明黄龙袍的杨广,便牵着越王杨侗地小手,在如花似玉的单琬晶、商秀绚、云玉真、游秋雁、董淑妮,以及刘秀儿等女的簇拥下,缓缓地出现在众臣的眼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座中的诸臣,连忙离席而起,领着自己的夫人,大礼参拜。
“众位卿家平身!”杨广教刘秀儿带着杨侗到自己左旁的席中坐下后,便携着单琬晶等女落坐在正中的宽席之中,清清嗓子,随手一挥,教下面的人都起来,回到各自的席中。
君臣数番见礼,诸臣再先后地向杨广和杨侗祝酒,三巡之后,宫宴正式开始。
只听见跪坐在殿门旁边的太乐丞一声号令,靡靡的丝竹之声,由远而近,由低而高,绵绵的殿侧的布幔中传了出来,随即间,一队笑靥如花地美貌宫女,便如同彩云般的,分花拂柳似地,踏着小碎步,轻快的疾行入殿,伴着欢快的乐声,轻歌曼舞了起来。
“总辔行无极。相推凌太虚。翠霞承凤辇。碧雾翼龙舆。
轻举金台上。高会玉林墟。朝游度圆海。夕宴下方诸。”
这首《乐府.;;步虚词.;;二》,却是杨广的本尊于数年前所作,诗词遣语华美,说的是闲适时候畅游欢宴的乐趣,文风甚为奢靡,意境虽说平凡,但却与眼下景况颇为契合。
杨广听着这熟悉的词句音律,心中登时一怔,跪坐他的旁边的单琬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便微微的侧过美丽的螓首,吐气如兰的悄声说道:“陛下,是秀儿特地为你安排的。”
杨广心中微动,轻哦一声,转眸往御阶左旁看去,恰好撞见正坐在杨侗之后的刘秀儿,双目盈盈如水,正在偷偷的向自己望了过来,当下,便朝她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刘秀儿碰着了杨广那饱含邪异笑意的目光,芳心登时怦怦直跳,不由地想起了前番在那座凉亭的里面,他那温柔而又霸道、令人颠倒迷醉的抚弄,刹那间,心头仿佛有一股热融融的暖流掠过,霎时间,她便身酥骨软,玉颊羞红,不禁深深的垂下了秀美的娇靥。
瞧见儿媳的玉容秀媚入骨,神态娇羞,杨广的眼中顿时一亮,不过,在诸臣面前,杨广也不好太过放肆,深深地凝视了那张白里透红的玉脸,便转了回头舞。
秀丽宫女且歌且舞,宛如百灵轻吟,仿佛云花散聚,确实吸引了众位臣工的眼目,但对于看惯了后世许多超眩歌舞会的杨广来说,新奇过后,却是过于简单乏味,很是有些无趣。
商秀绚正坐在杨广右旁,不经意间,看见了爱郎眸光游移,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禁不住的宛然一笑,柔声问道:“怎么了,陛下,你不喜欢看这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