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奕邪,你从小就傻就天真,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你赌什么输赢吗?你以为你真的能赢了我吗?”说着,他的嘴角就扬起一个狡诈的弧度。毫不顾忌我的军刺架在他的脖子上,抬腿就给我一个穿心脚!
我连忙滑步后撤,躲闪之际,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甩出一道浓烟,迷雾之中,我看到他迅速翻越栏杆,一跃而下,那些佣兵也随着他跳到了一楼大厅,逃之夭夭了。
我正欲追赶,范仁健先生在我身后喝一声:“穷寇莫追!”
我闻声止步,回转身看到大胸妹毫发无伤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范仁健总裁说:“你们到我的房间里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大胸妹不是那种特别黏人的女孩儿,况且我们已经重逢,她红着脸从我怀里挣出来,仰着头看着我,等待我的决定。
范先生已然走在前面,我冲大胸妹点了点头,然后紧随其后。之后,我们跟着范先乘坐他的专用电梯来到了他的房间。
我们按主宾坐定后,不等他开口,我就主动说道:“范先生,奕邪没有保护好您,请您责罚。”
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实诚的孩子,善于主动承认错误,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多么的刚直不阿,而是我实在不想挨打,一旦犯错我就主动承认错误,而且大多时候师父看到我的态度,基本上都会不了了之,这种办法我屡试不爽。
我本来受到白化的指令,保护范仁健先生,却擅自行动调查丢尸案,虽然没有酿成大祸,但方才的情形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如果无常伤害了范先生这个级别的人物。我真的是难辞其咎。
可不想范仁健先生却不理这茬,他笔直地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满面红光,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眉宇之间却英气逼人,不愧是游走于阴阳两界的大修者,那气质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折服。他和蔼地说道:“奕邪呀,你真是太善良了!”
我谦恭地说:“先生何出此言呢?”
他嗤声道:“你就别骗我这个老朽了,刀架在脖子上还能逃脱,那个无常是有多厉害!?”
我被他揭穿,蓝着脸说:“先生的眼力可真是厉害,确实是奕邪手软了,毕竟他是我的大师兄么。那您的意思是,我刚才应该痛下杀手吗?”
范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凡事都是业力使然,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交锋而已,将来你们兄弟俩免不了一场死战呐!”
这个范先生确实不简单,把问题看得很透彻似的。
我说:“您说的是必然吗?我今后,不理他便是,兄弟相残毕竟不是我师父愿意看到的!”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范先生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竟站了起来,负手踱到窗口处,看着窗外的漆黑。
我拧起了眉头,转头用目光询问大胸妹,大胸妹耸了耸肩表示理解不了。我只好也起身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终于开口,说得却是另外一回事:“你看这黑漆漆的夜里,有多少冤魂野鬼啊!”
我更加不理解了,怎么好端端地就跟我说起什么冤魂野鬼了呢?不过,我大脑的联想功能再次发挥了作用。试探着说道:“范先生,您的意思是,无常和这些冤魂野鬼——”
他点点头,用更加深沉的语调说:“你知道他现在是谁吗?他受雇于谁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范先生依旧看着窗外的漆黑说:“他现在可是最大的邪教组织头目,手下的佣兵不计其数,而且还擅长使用邪术!他能够找上我,就说明他一定是冲着人皮书来的。而且手上沾满了鲜血!”
我嘴唇抽动了一下,沉沉地说:“范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必须毫无选择地要跟他做对,而且,到最后有异常不可避免的死战,对吗?”
范仁健总裁立刻快速地回转身来看着我说:“太虚老道的徒弟,果然是聪颖过人,话不必说的明白,就自然能够领悟得到!”
我心道:是啊,在山上那几年,我根本什么道法都没有学得,尽是背《道德经》了。可是,我又为我无法逃避的宿命而感到悲哀。兄弟相残,总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哎,对了,范先生还知道我师父袁太虚么?我问道:“范先生跟我师父难道还有故交?”
他哈哈一笑说:“老朋友了,我们曾经在一起促膝畅谈,他的道法高深至极啊。而且,最重内心修为,那些法术之类的雕虫小技,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这时,我才知道,师父不教我法术,确实是偏心,但不是我曾经想象的那样,偏心无常,而是对我偏心,他对我寄予了厚望。我从小崇拜大师兄那降妖除魔的本领,而恨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ròu_tǐ凡胎。俗话说:“吃亏是福”。他指给我的是一条正道!
无论如何,我必须接受和无常之间有一场死战的事实了,这大概就是范仁健先生跟我此次谈话的目的吧。
但我还是对这晚的事情有所疑惑,范仁健这种级别的人物,安保措施理应非常到位,可是,为什么无常能够轻易地控制了他呢,甚至,这么长时间了,我除了在一楼大厅看到一具已死的保安尸体,整栋大楼没有一个安保人员。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并不想深入追问下去,但疑惑在我的脑子里形成,我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却问道:“范先生,那天我来见您,您身边的那个疤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