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人,实话跟你讲,这批走私军械本王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败”小梁王实在没办法了,唯有拿出杀手锏:“如果宗大人还阻拦,那我唯有请出圣旨来。”
“小梁王,你的圣旨莫非又是皇上口谕?”宗泽冷冷问道。
小梁王点了点头,并不作答。
各位看官,小梁王这一招其实是在恃宠压人:凭借着皇帝的宠爱,以皇帝的名字,来个先斩后奏。当年的大内总管李宪就是用这一招,在西北战场把杨文峰和宗泽都赶跑,独揽大权。只不过徽宗是个糊涂皇帝,李宪,童贯和张邦昌等佞臣有的是办法来哄皇帝。而杨文峰、宗泽等人都是清高正直之人,不屑行那阿谀奉承之事,朝堂上又缺乏当年的丞相寇准那样的灵活变通之士,所以当今的朝廷是正不压邪,乌烟瘴气。
沉默了一阵,宗泽突然哈哈大笑,开口说道:“小王爷既然说到这个份上,老夫自然是要拱手相让,无需小王爷请出皇上的‘口谕’。”
听到这里,小梁王柴桂和张俊、王铎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宗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老夫收到的这个密报非常蹊跷,老夫怀疑这其中可能大有文章,说不定是辽国的奸细故意前来搬弄是非,探听我大宋的军情。所以老夫还是要上船陪王爷一同查看个究竟。但这船上无论是否军械,老夫都拱手相让。”
宗泽话都说到这份上,小梁王也不好阻拦,毕竟宗泽也只是想看看而已,而假冒皇帝口谕,回去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来掩饰,特别是如今李宪已经不在的情况下。
小梁王沉吟了一下,说到:“既然如此,我们就和宗大人一起上船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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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其他人早已跳水潜逃,只剩下一个船老大在惶恐不安跪倒在地,偶尔用眼角扫一下船上的这些大官们。
“船家,你这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张俊假惺惺问道:
“回大人,小人船上装的是纸扎的礼仪刀枪,是城里玄武观和文武庙定的货。明早就要提货了。”
各位看官,玄武观是汴梁城内最大的道观,而文武庙则是皇家祭祀专用庙宇。
“什么,船上的是纸扎的军械?”小梁王柴桂眼前一黑,整个人登时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今天看来不只是黑色初四,而且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旁边张俊随手拿起一把长枪,轻飘飘的,把枪头在火把上一点即着,火光熊熊。王铎也拿起几把刀枪烧了起来。
那船家战战兢兢地央求道:“各位官爷可不可以不要再烧了,烧多了不够数,小人没法交差。”
船家边说边磕头,样子可怜至极。
小梁王想起一桩事情,便问船家:“既然是纸扎的礼仪刀枪,重量应该很轻才对,为何你这两艘平底船的吃水线那么深?”
那船家还在不停地磕头,说道:“启禀官爷,这个季节黄河发大水,汴河也跟着水涨,一定要多点压舱石,船压稳了才不会翻。”
宗泽这时候哈哈大笑,也不说话,转身上了码头。
张俊和王铎也搀扶着已经失魂落魄的小梁王上了岸。双方各自收兵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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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初五早上,“江振子安寓客商”客栈前的五福街内,密密麻麻站满了官兵,把客栈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客栈二楼雅座,整个二楼所有的屏风和房间间格全部被拆掉,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张大圆桌子。桌子边只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材肥胖,满脸堆笑,自然是店主江大胖子;而另一个身穿橘黄色王服,凶神恶煞,但遮盖不了脸上的愁容和倦意,此人就是昨天处处碰壁的小梁王柴桂。
“小王爷真威风,一大早进来,话也不说,就拆了我半间客栈,厉害!厉害!”江振子说得不紧不慢,轻松自如。
“啪”的一声,小梁王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声叱问道:“昨天晚上的军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批军械很重要……难道以为小梁王我的黄金好骗吗……?”
小梁王压抑了一个晚上,如今都喷发出来,如洪水爆发,连唾沫都星星点点地洒了出来。
江振子一点都不急,慢慢等小梁王说完,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问道:“小王爷,以你看来,我是不是很傻,很笨。”
小梁王一愣,问道:“江振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振子冷冷笑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形:兵部的,留守司的,连传说中的杨家的忠勇军都出来了,我还会把军械给亮出来吗?真要亮出来,多少条命都不够填出来。你说对不对?”
小梁王一下子就被问住了,也对哦,以昨晚的情形,无论是谁都不会把军械给拿出来。
小梁王稳定一下心情,尽量放低语调,说道:“你是说如果昨天晚上没有那些官兵在场,你就会把货物交出来?”
江赈子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留着这些烫手山芋干嘛,我又不是要造反。”
“可是我昨晚已经把整条平底船都搜遍了,怎就没有发现?”小梁王问道:
“这就叫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说完,江振子把右手放在桌面上,摊开手掌,左手把一枚“宣和通宝”铜钱放在右掌掌心;然后江振子把手掌合拢,顺着手腕转了一圈,慢慢摊开手掌,掌心里的铜钱竟然失踪不见了。
江赈子再次把手掌合拢,顺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