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叶浅斜倚在冰箱,陷入沉思。
程思洛的话在耳边回响:
你这样拖着算什么?对三个人都是伤害,你不要以为不和恩铭解释为什么你和夏宸分开了,为什么夏宸不是他爹地了,是心疼他,小孩子是敏感的,如果有一天,他看到夏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叫他心里怎么忍受!
有时候爱,就是一种伤害,孩子现在还小不懂事,你更加要抓紧时间,而且,我相信,我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恩铭不会有遗憾的!
为什么不说?
除了顾虑恩铭,是不是对夏宸还有期盼?
她觉得恩铭对夏宸有第一次的依赖作用,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
盼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得到,总是特别珍惜的。
程思洛给出的那两个选择,她该怎样选择?
“在想什么?”夏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捧着空碗。他的身材挺拔高大,站在她身边,几乎将她娇小的身子纳入怀里。
鼻翼里,都是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叶浅有点心慌,想后退,但是能退到那里?
夏宸将空碗搁到流理台上,一手握住叶浅的肩膀,重复问道:“在想什么?表情这样沉重?”
分开的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这个小女人,没肥没瘦,眼底下没见皱纹,看来休息得不错,不像他,晚上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久久都不能入眠。
有时候睡不着,干脆起来办公。
三更半夜,累了,揉揉发酸的脖子,拉开窗帘,这个小区一片宁静,只有稀疏的几家,窗口漏出几点灯火,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勾起了他心里的相思。/
他和叶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居,他住在大卧室里,她和恩铭住在客房,她们母子习惯早睡,有时候他处理完一些资料,准备休息的时候,会悄悄的走到客房看她们一眼。
那两母子的睡姿很差,恩铭更加是横七竖八的,有时候小脚丫还搁在叶浅的肚子上。
而那样一幕,他心里莫名的很柔软,静静的欣赏一会儿,走回自己的房间,上床,休息,很快入睡。
叶浅心里一团乱,不知道怎样和夏宸讲,只得转移话题,道:“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夏宸并不出声,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她,让叶浅心慌。
“让一让呀?”他高大的身子挡在前面,叶浅伸手去推他,却趁势让夏宸捉住了。
温热厚实的大掌包着她纤细柔软的小手,力度不轻不重,不抓痛她,却也让她挣脱不了。
不假思索,夏宸又做了一个让叶浅心里一颤的动作:将她的小手抓起来,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擦。
暧昧的气息在蔓延,叶浅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绮丽的夜晚,身体似乎有一股暖流流过。
体温不停的升高。
老天,他在干什么?竟然将她的一根手指含在口里。
“这个,你没吃饱吗?想吃肉呀!呵呵,不好意思,也不能怪我,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能给你做一碗素面条都不错了。”叶浅干笑。
“是,没吃饱,还很饿。”夏宸的声音很低沉。
他那句话,似乎另有暗示,叶浅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趁他说话的空隙,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
万一惹恼了他,用力一咬,那可是十指连心的痛。
夏宸看她一脸防备的样子,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怎么?怕我把你吃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放我出去。”叶浅挺直腰,虚张声势道。
“如果我说不呢?叶浅,你可真行,把我骗得团团转。”夏宸撩起叶浅的一把头发,绕在手指间,松松紧紧。
叶浅震惊他眼神里面的愤怒和伤痛,小心道:“你指哪个?”
其实以夏宸的人脉,要取到程思洛和恩铭的鉴定样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宁愿当场问清楚。
“哪个?我一直问你恩铭是谁的孩子,你不肯说,是不是他的爹地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说不出口?甚至背后有什么更大的谎言。”
气急攻心,夏宸眼红了。
“你……”叶浅想问,你怎么知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客厅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恩铭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人大惊,连忙往客厅里面跑。
恩铭俯身爬在地板上,委屈大哭。
叶浅将他抱起来,心疼道:“恩铭,别怕,妈咪在这里,摔疼那里了?”
恩铭抬起右手,举得一半,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妈咪,手痛。”
叶浅看着沙发上面的一堆玩具,沙发扶手还有一个小飞机,脸色苍白:“恩铭乖,不哭,是不是从这里摔下来的?”
恩铭看着叶浅眼眶发红,反而止住了哭声,点头:“是。”
叶浅那里还记得和夏宸之间的纠缠,心慌意乱的看着他:“他会不会骨折?”
夏宸比较冷静,道:“小孩子的骨头比较软,骨折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对,快去医院。”
两人赶快去医院骨科挂了急诊,检查,拍片,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脱臼了。
医生帮恩铭将脱臼的关节扶正的时候,痛得他额头流汗,但是看见叶浅一副愧疚心痛的表情,反而安慰道:“妈咪,我不痛,你这样子好丑,爹地会不喜欢的。”
这一番小大人的话,逗得医生护士呵呵大笑,“哟,这小家伙倒是很体贴的,嘴巴这么甜,长大了肯定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