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鼻头一酸,加上冷风的突袭,她一对双眸被热泪侵占;感动,让她感性的一面泛滥成灾,她依偎在萧槿晟怀里,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手,她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只想就这样紧紧的握着不放。
萧槿晟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是痛在心里;可是他没有言语去抚慰他,对于困在自责中的他,此时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可能再次伤害到她,所以他宁可就这样默默的守候,起码他还可以看着她。
皇宫门口,一辆高贵的马车正在门口安静的等候着。郝若初在明月和小豆子的陪同下,以一身便装正朝宫门口走去。
一身白色裙衫,一头长及腰长发,一张不染脂粉的娇颜,如同凡间仙子;唯独一脸沧桑怅然的表情,看着令人不禁心疼。
门口的马车正是为她在等候,驾马的小厮配合明月和小豆子搀扶郝若初上车,然后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青石路上,渐渐的远去。
萧槿晟站在城墙上,目送着马车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他竟莫名的长长舒了口气。那不是轻松,而是一种缓解内心凝重的一种方式。
他不知道这一别,会不会是意味着诀别;如果是,他会成全她的选择,如果不是,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她,直到她重回自己身边。
马车里的郝若初,情绪一直很低落,看着明月是担心不已,她拿过随身带的水壶,递给郝若初说道:“娘娘,喝点水吧。”
郝若初接过水壶,只是放在手里,“明月,你说本宫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娘娘指的是哪方面?”明月轻声细语的说道。
郝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也说不清是哪方面,只是心里总感觉不是个滋味。她一个堂堂国母,因为一个战死的将军亲自出宫祭拜,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抛开身份,以个人而言,她的行为并没有太大不妥之处,只是对于萧槿晟而言,未免有点不公平。
其实这一走,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郝若初就像飞在空中的风筝,萧槿晟就是牵着线的那个人,他愿意放开她,就意味着会失去她。
郝若初并不知道薛子沐的墓陵在什么地方,只听说萧槿晟赐了他一块风水宝地,不但是厚葬,而且还赐他为南北朝第一少将军。
郝若初在马车上整整颠簸了两天,在第三天上午才来到一座壮严的山脉下。这里山清水秀,步入了秋末,满山各种各样的树木都脱变着不同的风采,洋溢着美不胜收的迷人景色。
清澈的河水连绵不绝,悦耳的水流声,也宛若世间最动听的旋律,滋生在天地间,永生不息。
郝若初从马车上下来,眼前的一片景色迷人,却吸引不了她那对充满哀伤的美眸。
就在高山绿水之间,一块冷冰冰的墓碑竖立在眼前,也深深的刺痛在她眼里,直到心里。眼眶泛起一股炽热的温度,泪水一次次模糊了双眼,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沉重,艰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走到那冷冰冰的墓碑前,伸出她一双小手,根本温暖不了冷冰冰的墓碑,她坐在地上,依偎在墓碑上,希望用自己仅有的体温,去温暖一颗凄凉的灵魂。
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她希望这一刻就是她人生的句点。
也许是凄凉的气氛太浓重,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冷风也变得异常的寒冷。
“娘娘,下雨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明月撑着雨伞走了过来。
郝若初不舍得离开,因为她不知道,她这一生里,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一直都是薛子沐无怨无悔的守着她,此时此刻,她只想为他也守候一次。
“娘娘,这雨越下越大,再晚恐怕路就不好走了。”明月在旁等了许久后,又提醒了一句。
郝若初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气,也适当的将深思收回来;不知不觉中,细雨已经沥沥而下,那么长的一段山路,恐怕真会把她们困在山上。
她又将目光落在那块冷冰冰的石碑上,多看一秒,她的心就多痛几分;然而这一别,她已经不知道可能意味着什么。
又贪恋了片刻,在细雨的催促下,她剪了一束长发,然后小心翼翼的埋在石碑下的泥土中,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一次次的模糊了双眸。
下山的路坎坎坷坷,加上雨天路滑,她们一直在天黑前才赶到有人居住的小镇上;细雨依旧连绵的随风飘落,街道上显得空空荡荡。
马车终于不再颠簸,郝若初也已经被颠簸的浑身酸痛,这会已经是一脸倦怠的靠在马车里。
明月见她一脸疲倦,她关心的问道:“娘娘,赶了一天的山路,您一定累坏了吧?”
郝若初看了她一眼,与其说她累坏了,心月何尝不是受了不少累,“这次带你出来,让你跟我受累了。”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能伺候娘娘左右,是奴婢的福分。”心月一脸欣慰的说道。
郝若初脸上牵强的露出一丝笑意,因为浑身疲倦,她有点力不从心的想睡一会。
明月揭开车帘,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天气和位置,然后又放下帘子对郝若初说道:“娘娘,这雨似乎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眼看快天黑了,不如咱们就在此留宿一晚怎样?”
“也好,累了一天,你们一定也饿坏了,就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下来吧。”郝若初点了点头,她也实在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