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扶起跌倒的女子,男子肤白莹润,眉目淡雅,清澈的眸子带着些许怒气,唇角下弯,面上有明显的不悦,可就算如此依旧挡不住娟秀的气质,柔和的五官线条使得他毫无杀伤力。
“玉苏……。”翡小翠呐呐出声,声音小的只有身边的卫旭磊听的到,她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可那双会发怒的眸子看起来是那样的生动活现,和梦里看不清摸不到的感觉绝对不同。懒
卫旭磊也注意到了,听说蓝玉苏死了,难道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
被扶起的女子一手背过去按着腰,一手与男子紧紧攥在一起,她眼里反倒比男子着急,对着男子软言细语的轻声埋怨着,“夫君怎么下轿子了?这么高的台阶可累着了,有没有感觉心跳的厉害或者胸疼,你呀,在门外等为妻就好了,为妻拿了账目就陪你回府。”
“夫人还说呢,若不是为夫进来夫人被人撞了都不会言语一句。”男子似有些不满,可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来,他是在心疼自家夫人。
“没事没事,又不是有意的。”那女子听了他这么说,满脸欢喜,嘴角啜着温笑,扭头看向撞了她的翡小翠,道:“对不住,我走的急了,只因我夫君身体有恙,拿了香赶着去药铺复诊,这才撞了您,您没事吧!”
“您……没事吧?”那人见翡小翠直愣愣的盯着玉苏却不言语,眸光木讷的好像木头人一样,忙又关切的问了一句。虫
跟在翡小翠身边的卫旭磊甚少在人前搭言,此刻知道翡小翠一时半刻缓不过来,含着变声珠接话道:“没事,敢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哦,这是我夫君。”女子笑呵呵的回道。
“你们是夫妻……?”卫旭磊也迟疑了。
“是啊。”女子答的很干脆。
卫旭磊的眸光暗了下去,担忧的看向翡小翠,“夫人,我们……回去吧。”
翡小翠的身份不宜暴露,是以卫旭磊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坏了大局,而且为什么玉苏还活着,为什么会出现在平怀府,为什么已经成亲?这些还需查证,不可乱来。
翡小翠也想知道真相,看着样貌一丝未变的玉苏,她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仿佛满满的期盼刹那间被人掏空,迷茫的没了方向。
卫旭磊拉她,她脚步虚无的跟着踉跄的往外走,扭着脖子一直看着眸子波澜不惊的玉苏,为什么他不与她相认?为什么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为什么……?
待卫旭磊与翡小翠出了制香坊,男子瞪了眼一直笑眯眯看着他的女子,嗔道:“那个人好无理,一直看着为夫,也不见夫人制止,可见夫人刚才那一跤是摔傻了。”
女子长了一张周正的脸,嘴角总是挂着笑,道:“那是我的夫君品貌出众,为妻该大大方方的乐,能娶到玉苏这样的好夫婿,是我周静婉的福气。”
“真是的,大庭广众说这些,快进去吧!”
周静婉见自家夫君羞的脸通红,心里更如灌了蜜汁般甜,喜滋滋的扶着他朝里去,边走边问一旁的小奴,“刚才那人就是在咱们店制定马兰香的客人吧。”
小奴笑着道:“是的东家,他们定了三百盒马兰香,急活,几乎天天来督工,做的也仔细,一个方子分开来做,这样虽保密了可进度上不来,有几个工人直抱怨呢。”
“安抚一下,好好做,这批活可不能有一点差错。”周静婉扶着玉苏迈门槛,一脸和气的说着。
“东家的意思是……?”那小奴迟疑的顿了一下。
周静婉仍旧是笑靥融融,眼底却是精光一闪,调笑道:“照我说的做,你这小脑袋想那么多不累呀!”
“呵呵……”玉苏在一边抿嘴乐道:“夫人哪里像西北商会的会长,看把奴才们宠的。”
那小奴似乎也不怕玉苏,嘻嘻道:“东家就是重情义,讲信誉,厚道经商,所以我们这些奴才才愿意跟着东家,就是当牛做马也不离开。”
玉苏小嘴一撇,摆手道:“你少跟我贫嘴,你们这个东家什么时候叫你们当牛做马了,她呀,就差供到神仙庙让人拜了。”
“哈哈……”连同周静婉和一众在旁边侍候的奴才都是哄然一笑,玉苏笑的两眼弯弯,像月牙一般的好看。
当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初见的日子,一切似乎都在重新上演,只是过程不论如何改变,结果还是一样,作坊门口,她看向他,他丝毫不为所动,陌生的连幼时的情意都不复存在,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在毫不知情的轨道里错过了玉苏。
一晚上她就坐在黑暗中,眼神空洞的像灰白的电视屏,那么多个愧疚、自责,思念的日子都让她熬过去了,可等来的却是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她的人,她要如何自处?
‘玉苏……,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休息了。”黑暗中卫旭磊沉沉的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她似乎就没胖过,个头也不见长,肩膀上的负担太重,重的快要将她压塌了。
两年前他只是个小捕快,破案抓贼的荣誉感满满充溢着他的虚荣心,家世富贵,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将会是一家之主,就连府衙大人都夸赞他年少有为、智勇双全,他是多少豪门贵戚认定的佳婿不二人选,可偏偏在那个不可一世年纪遇到了她。
他的骄傲让他数次负气伤身,即便心知肚明她身边有别人,心里有别人,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挑战她对他的爱,累两人再无力气拉住对方的手。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