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城逸馆的正门今儿被警车围堵了。
另有一辆黑色的奥迪a6挟在警车中,车上下来的男子年约三十五六,气势沉凝,板着一张脸,摆出几分官姿。
事实上几个警察从他一下车就簇拥着他了,其中一个还是一级警督,从警衔上看,这人最低也是个处级警务干部了,他就是那位王分局长,被副区长纪中凡一个电话招来的。
如果硬要王局长牵头的话,他是肯定不会来红城逸馆找麻烦的,那个麻烦他找不起。
海淀分局最怕处理的就是红城逸馆发生的事。
在灯火通明的逸馆大厅,萧圣华以经理身份拦下了入来的警察们,过不了她这一关,警察们连楼也上不了。
看到萧圣华在这里等候,被簇拥进来的纪中凡勉强一笑迎了过来。
“圣华你在啊。”
他们是认识的,绕城逸馆做为世家豪门的聚会场所,他们这些较年轻二代子弟也会常来,和这里的老板萧圣华自然相熟。
主要是逸馆的设施太过豪华奢侈,是最能在社会主义社会体现出资本主义享受格调的场所,这里金碧辉煌和皇宫差不多,各种享受风格叫你能找到豪门贵族的奢逸感受,哪怕是饮一杯清茶,你也可以骄傲自豪的告诉别人,你在其它地方绝对喝不到。
九十年代初期就落成的红城逸馆,是按照国外五星级标准规划装修的,它一直站在享受的最前线。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红城逸馆都是最好的。
当然,太低俗的东西这里没有。
纪中凡的出现,也是萧圣华没有想到的,虽然纪中凡很年轻,才三十五六,可人家是大豪门中第二代子弟,自己是第三代了,从辈份上说就低了一辈儿。
更何况纪中凡是海淀区的副区长,也可以说是这一片的父母官之一,从社会地位上说,人家又高了一阶。
所以呢,萧圣华的心理也没刚下来时那么坚定了,若只是海淀分局的人,就算是大局长亲自率队过来,她也未必给面子。
但是现在不同了,处处压她一头的纪家第二代子弟出面了,她难免有些怯场,毕竟事件还是在她的红城逸馆发生的,纪家那个小子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要承担一些间接的责任。
“哟,是纪区长啊,您可真不端架子。”
这话里既有意外,也有一丝嘲讽,这么说也是给她自己壮胆儿,意思是告诉纪中凡,我可不怕你。
纪中凡哑然失笑,气度恢弘的一摆手,“圣华你在笑话我啊,我才多大的官儿?能有什么架子啊?”
感情他懒得与这个萧家丫头计较,在他眼里,萧圣华就是和他一样的年龄,也差着辈儿呢。
“纪区长,您带着王局长他们一大哨子人,这是要拆了红城逸馆啊?”
“哈哈哈……言重了啊,圣华,我那个侄子给人家揍了,我听说对方还带着枪呢,不叫执法机关的干警来行吗?人呢?”
“在上面呢,他带枪也在情理之中,必竟他是现役军人嘛,纪区长你带这些人来,怕也奈何不了他。”
对方是现役军人,那么地方执法人员就无法动他,只能是军方监管机构派来人。
“枪是个危险物儿啊,我看还是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军方不守纪律的一个?事急从权嘛,过后再移交给军方机构,也是地方执法机关应尽的责任之一,王局长,带着你的人上去先控制局面吧,有任何后果我纪中凡来承担。”
这话说的霸气,做为纪家第二代子弟之一,他说这样的话也不算过份,纪家或他真有这个承担的能力。
王局长看了一眼萧圣华,就要带人上去。
萧圣华却道:“王局,稍安毋躁,纪区长,我看这里面有点误会……”
“误会什么?人也打了,枪也露了,他想做什么?这是法制的社会主义,可由不得谁胡来。”
纪中凡一点面子也不给。
萧圣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纪区长,楚香君带他来我这里也不止一次了,记得头一次就和我说过,那位是她表弟。”
“嘿……什么弟也不能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如果没其它的情况,是不是就让王局长履行义务呢?”
“请便。”
萧圣华微笑着让开了路。
别说,她这么一笑,倒叫纪中凡心里犯了嘀咕,其实他这么强硬,是不想被楚家镇住,毕竟自己的人挨了打,就算那小子真是楚家亲戚,他也打了人没理啊,还在公众场合亮出枪来,他这种做法太肤浅太无知了,年轻人啊,免不了犯错误的。
他没搞清亮枪和掏枪出来是两个概念,人家敞开衣裳晒晒枪也不违反哪条规定,真要是掏出枪吓唬了谁,那是又一说法。
纪中凡还以为纪少兵被人家用枪威胁了呢,所以他心里十分愤怒。
可实际上林慎晒枪只是想吓住几个要扭拿他的保安,他是什么人物,被几个保安当小丑般的拿下,他丢不起这个脸啊。
不说有这个挎枪的身份,就是没这个倚持,以林慎的少爷脾气,也不会向几个保安屈服的。
纪中凡自以为占着理,所以态度十分强硬,敢打我们纪家人,不叫你付出点代价或给你点教训,岂不是叫京城好多人笑话了?就算你是楚家的亲戚又怎么样?楚家就一手遮天了吗?就代替了国法吗?不可能的事。
他也没再理萧圣华,随着王局长一行警察就上了楼。
萧圣华秀眉蹙起,这下完了,本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