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么?”杨絮急的不行。“你指控皇贵妃指使你,那也得说明白皇贵妃到底指使你干了什么,可有凭证。总不能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哀求,就叫人人都相信你的话吧!”
无双红着眼睛,缓缓的说:“乔妃是我杀的。我偷偷将荷包里的香料换成了mí_yào,躲在窗下偷窥。待确定乔妃已经被迷晕,就进去将她挂在了房梁上……”
楚月听着这话,吓得身子发颤。“你……”
“楚月,你稍安勿躁,让她说下去。”沈音苒凝眸,心里也是不住的发冷。
“可是我不知道原来我的力气不够。将乔妃从软榻上拖下来的时候,竟然撞碎了她身上的流苏玉。”无双的声音很轻:“当时,我只怕来不及将她吊上去就被人发觉,便也顾不了旁的许多,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把她吊在梁上。看着她从轻微的挣扎,到无权没有了力气一动不动,我才赶紧从窗子又逃出去,还把留在床上的脚印也擦了个干净……”
闭上眼睛,楚月觉得心撕裂一样的疼。“那生无可恋四个字,是你留下的?你怎么会模仿我姐姐的笔迹?”
“这一切都是皇贵妃安排的。”无双毫不犹豫的说:“mí_yào是她给的,那四个字也是她一起交给我的。还有,是她算准了乔妃会得罪皇上,会去伊湄宫撒泼,才告诉我那一天是最合适的日子。事后,我越想越害怕,我知道那流苏玉撞碎了,会是我最大的破绽。毕竟乔贵嫔爱美,近乎苛刻宫里人尽皆知。她要悬梁,也不会让自己身上有这样的缺憾。于是,我一直躲在暗处,等着机会下手把那玉佩拿走。可是二小姐成日里都守着,实在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楚月哭着问她:“所以,裴贵嫔看出那玉佩有问题,你便想到叫几个侍婢来光明正大的拿走,好不留下证据是么?”
“不错。”无双点头答应了:“只有拿走这个证据,我才能安心。哪知道皇贵妃竟然……竟然故意拆穿了这件事。”
她气得咬牙切齿:“她是想利用这件事查出我的身份,故意设计是我受命于皇后娘娘来陷害她。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想过给我一条活路。皇贵妃,这么多年,我一直为你卖命,我一直帮着你暗中监视皇后,甚至于你里应外合,几次谋害诬陷皇后……即便没能帮你扳倒皇后,也总归是为你尽力了,你何以这么狠毒,要我死就算了,还要牵累我的家人。”
严一凌慢慢的从妆台边走过来,示意素惜退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查,来不来得及。但只要能救出无双的家人,或者弄明白皇后的手段,总归都是能为自己翻转局面的。
“无双,我几时要你做过这些事?”严一凌沉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半分仓惶。
“这么多年,我是否在为您办事,想来皇上的耳目都监察的一清二楚。皇贵妃你想要不承认,只怕也说不过去。何况……遥光也清楚。当日,你是怎么用奴婢的母家来威胁奴婢的,您还记得么?不光如此,这些年你为了笼络奴婢,也没少让人隔三差五的给我家里送东西。但凡是做过事,就会留下痕迹,难道这一点你真的可以抹掉么?”
严一凌这下子明白了,何以这么多年,她要对皇后做什么,皇后都有所防备。原来无双才是那个真正被皇后放在她身边的眼线。
“怪我,太信你了。”她抽了一口凉气,也是很佩服皇后的。这步棋埋藏了这么久才走,只怕这宫里就只有皇后才沉得住气。
“素惜,你干嘛去?”良媛睿在伊湄宫外面遇着了素惜。
素惜是想去找程俊,让他拿个主意。
毕竟她怀疑宫里的这一位不是自家小姐,这么大的事情,她真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对谁说,只怕,也就只有程俊能相信了。
“良贵妃娘娘,奴婢给您请安了。”
“这个时候,你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良媛睿很好奇:“本宫听说皇后宫里出现了刺客,人被送到了伊湄宫,就特意过来。现下里头是什么情形?”
“这……”素惜有些犹豫,低着头道:“无双就是刺客。现下正在里头受审。娘娘,奴婢还有事情要做,先告退了。”
一听这话,良媛睿的心就绷了起来。
待到素惜走远了,她才握紧了卷莲的手,压低嗓音惊慌的问:“你听见她说什么了么?皇后真的下定决心要搬到皇贵妃了。也许今晚,她就会得手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娘娘,所幸皇后娘娘并没有传旨你进去。咱们就只当没有来过还不行么?”卷莲道:“那裴贵嫔、云嫔不是也都没有出现么?既然咱们难以抉择,倒不如隔山观虎斗,两边都不帮。”
良媛睿连忙点头:“你说的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这就回去。”
还没等良媛睿转身呢,依兰就忽然迎了出来。
“良妃娘娘您来的好及时啊,皇后娘娘正让奴婢传召您觐见呢。”依兰笑盈盈的走了下来:“今晚是无双奉命行刺皇后,没想到背后指使她的人竟然是皇贵妃。这世道啊,还真是难说。她落难的时候,皇后娘娘是怎么帮衬她的,没想到这是救了条蛇揣在自己怀里,一朝好心被蛇咬啊!”
依兰的话,显然是说给良媛睿听的。
她不住的点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历来福泽后宫的姐妹。总是有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