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我.”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又着实想让他背一下.真的是饿的走不动了好吧.脚尖蹭了两下地.她又低头忸怩的磨蹭着.
“你还走不走.天一亮.相国大人见你不在府上应该不会轻饶你吧.”
衡弄文一语方出.女孩忽然就抬起头來.眼放绿光.饿虎扑食一样跳到了衡弄文的背上.她很轻.好像只有骨头的重量.
衡弄文背着她觉得有些咯的慌.不过他也沒说什么.便背着她一步一个稳当的走着.
“楚誉哥哥.你喜欢的那个姐姐什么时候会回來.”女孩趴在他的背上小心的问.
“不知道.”
“那她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像是笑了他又接道:“她可能在我心里.”
女孩闻言撇撇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
“那你每天都会看着那些东西发呆吗.你不觉得人一辈子不长.这样发呆下去你岂不是等于在自杀.有这个发呆的时间.你还不如去找她.这样希望才会更大些.”
“她会來找我.我如果离开这里.她会找不到我.”
“哦……”
一路无话.衡弄文走了沒多久便停了下來:“到了.”
女孩闻言有些不舍得抬头看看.又哼唧道:“哪有.还沒到府门口.”
“相府门口会有侍卫把守.我若带你过去.会影响你得声誉.况且在这附近也不会有人对你不利.你过去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进府.”
衡弄文都这样说了.女孩还能怎么样.从他背上滑下來.她恋恋不舍得还想说什么.仰起头个头也只到他胸口.
“我叫顾君珏.你可不能再忘了.”她突然说完便像刮风一样突然跑的飞快.一时间让衡弄文错愕得以为她刚才饥饿得样子都是装的.
看到她一溜烟得跑到相府附近.衡弄文才扭头走了.在相府门口料想也不会有人敢对她不利.
君绝.煞气的名字.却是个活泼得孩子.
天边隐隐泛起了鱼肚白.西风吹过.带起他的衣角发梢.孤零零的街道上沒有一个人.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沒有想要回去的地方.神乐不在了.去哪里才算是家呢.
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两圈.他便回府了.此刻日头正好.街市摊贩遍布.茶馆喝早茶的人三五聚头的在闲聊.衡弄文淡然的看了过去.心想着他们都能活的如此洒脱.自己却不知道还要在等待中度过多少漫长的岁月.
“听说了吗.今早的新消息.还热乎着呢.”
“切.你能有什么消息.谁不知道你吹牛谣编的功夫.鬼才信你胡扯.”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儿个这消息绝对新鲜.”
“那你倒是说來听听啊.”
“今儿个天沒亮.相府就出事了.”那人说着得意的看着众人投过來不可置信的目光.又接道:“相府千金昨天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害怕别人发现.结果爬了墙头从上面给摔了下來.现在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众人闻言登时哄堂大笑起來.又有人道:“古有红杏出墙.今有千金翻墙.有意思.有意思.”
“那相府千金哎.那个胡闹劲儿.可真是沒法说了.昨儿个白日里还集结了一号人去那衡府去闹事.非要逼着那嫡仙圣人娶她.小小年纪的.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哎……你们说昨儿晚相府千金夜不归宿该不会真是.”
“不会吧.听说昨天衡府的那位不是把她给回了吗.”
“那可说不准.哪有不偷腥的猫.相府千金着不要.心里不知道是有多惦记呢.”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一众人又哄堂大笑起來.
衡弄文听完淡漠的迈开步子.不再留恋此处.回到衡府.老管家便迎了上來.见他衣裳单薄.晨起雾重的.便让人给他添了一件衣裳.
他沒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回房.老管家见状欲言又止的叫住他道:“公子.相府今晨出事了.相府千金摔断了腿.有人猜测昨夜相府千金夜不归宿和你有关.刚才相府的人來传话.说要您过去澄清一下.也好还相府小姐一个清白.您看.您是不是先准备一下.”
“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我晚些时辰便去.”
掩上房门.衡弄文坐到桌前发呆.冷不防的脑海里便出现了昨夜那个小丫头的样子.调皮的样子和神乐小时真像.如今摔断了腿估计会老实几天了吧.倒是这个澄清有些棘手.说清楚倒不难.就怕到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多了一箩筐的麻烦.
收拾了东西.他沒有和府上的人打招呼.便潜出了府外.一路驾云赶往妖界.说实话.这样脚不踏实地的感觉他已经久违了.好像冥冥中他已经习惯了凡人的生活.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散仙.
有时候他也在想神乐如果真的可以重生的话.她究竟会长做什么样子.毕竟她生前的样子是借用的浅雪疏影的模样.而她原本的模样却从未被人所记住过.
他也在惶惶的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神乐已经复生.却因为灵魂的缺陷痴傻成性.所以才沒有及时來找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愿意等到神乐恢复的那一天.
只是他从來不敢想.不敢想他等來等去却只换來一场空幻.
天香居.
这个地方衡弄文并沒來过几次.所以也不太熟悉.他只知道这里是神乐的故居.而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慕千浔.
“你來这里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的传來声音.衡弄文回身.慕千浔正冷冰冰的看着他.手里提着一只药篓.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以为慕千浔会在等待中磨去棱角.变的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