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邵,不一定会死,密室是可以屏蔽扫描信号的,”夏伟安慰着同车的邵乐。
邵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长长的车队十几辆车上装了差不多几十人,后面还有一个绿皮卡车上满载着穿迷彩服的军人。
到达现场之后,夏伟的心情格外沉重。
邵乐也没有急匆匆地闯进去找人,而是平静地从大门进入,不时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细节,他已经从最初的激动情绪中解脱出来,但是在他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就像一座正要爆发的火山一样散发着危险致命的气息。
一楼的窗户全都碎了,邵乐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玻璃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没有味道,”邵乐把玻璃碴扔掉,拍拍手,“不是炸药炸开的,是次声弹,这种东西可不是大街上的水果,随处都可以买到。”
夏伟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抬出去,阴沉的脸上满是悲痛。
邵乐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背,“别难过,这个场子我们一定要找回来的。”
“多好的年青人啊,”夏伟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昨天我还在帮他们介绍对象来着……”他说不下去了。
“立正!”
“敬礼!”
大门前负责警戒的人都静立在原地,脱下帽子,肃穆地看着烈士的遗体经过,搬上救护车。
“这儿还有一个活的!快来人!”一个小护士突然在大门方向叫喊。
夏伟赶忙擦着眼睛跑过去。
邵乐走进里间,看到墙上刮蹭的血迹和委顿倒地的黑西服年青人,再看看那被子弹打穿的墙壁。
“ak步枪使用的钢芯弹,”他喃喃自语着,“奥廖尔,最好你跟这事儿没关系,要不然——”
走到那名女特工的遗体前,邵乐郑重地单腿跪下,轻轻阖上她圆睁的双眼。
面对那扇让人绝望的大门时,邵乐的心情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他哆嗦着抬起手,朝右上方45度角的摄像头招招手,然后把脸对着那个方向,充满期待地等着。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嘀——咔——”
金属门随着一声鸣响慢慢向里打开了。
小欣以极快的动作在门后面闪了一下头,手里端着的步枪枪口一闪就缩回去。
“是我!小欣!”邵乐马上大叫,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菜鸟的过度紧张变成筛子。
“是~邵乐吗?”索莲颤抖的声音在门后问道。
“是我,”邵乐的心放下来了,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是我,老婆,出来吧,安全了。”
小欣牵着妈妈的手,从门后小心地走出来。
邵乐张开怀抱轻轻把索莲拥入怀中。
感受到爱人熟悉的味道和气息,索莲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开始抽泣,然后大哭起来。
邵乐不停地用手轻抚着她的背,说着安慰的话语,一边把小欣也揽进怀里。
小欣的肌肉先是僵硬,然后慢慢软化,投入进这难得的温情中。
“爸爸,”她细如蚊蚋的声音轻声说道。
邵乐的心弦彻底被震动了,更加用力地拥抱着她们。
在众人的情绪稍有平复之后,技术人员在索莲和小欣的身上进行了检查,在索莲的后脖颈上发现了一个手机卡大小的透明亮片。
“太阳能充电式无线信号发射器,”一个戴着瓶底眼镜的男技术员推了一下镜架说,“只要有光线,这东西就可以持续工作。”
“还有其他功能吗?”邵乐抚着索莲的肩膀问。
“没了,”技术员说,“就是单纯的信号发射器,应该是在乘电梯的时候趁人多拥挤,贴在身上的,要么就是偷拍经验丰富,知道怎样在特殊环境下,把手抬这么高不被注意到。”
邵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审讯室里身高一米八,面貌虽然还算帅气却透着猥琐的日语男。
夏伟走到技术检测车边,跟邵乐使了个眼角,邵乐欲起身离开,但是索莲却紧紧拽着他的手不放开。
“放心,我马上回来,相信我,”邵乐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那你快点儿回来,”索莲不舍地松手。
邵乐又紧紧拥抱了她一下,跟旁边的小欣说,“照顾好她!”
小欣直勾勾的眼神瞬间有了神采,充满坚定地看着邵乐,重重地点头。
“死了八个,”夏伟语气沉重地说,“门口哨兵重伤,这小子里面穿了两件军用防弹衣,狙击子弹穿透以后一半卡在防弹衣上,一半嵌进他胸口,只差一点儿就挂了。”
“幸运的家伙,”邵乐说。
“是挺幸运,”夏伟感叹,“屋里枪战过后应该还有两个活的,但是被进来的人拿刺刀捅死了,唯独对哨兵开一面。”
“你是说……”
“希望我想太多,”夏伟压抑地说,“在这个时候还要怀疑出生入死的同志是我最讨厌这份工作的地方。”
邵乐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想开点儿。
“唉,算了,先不提这个,你有什么发现?”夏伟问。
邵,“很专业,对方至少死了三个人,撤退的时候把尸体都带走了,应该是不想让咱们知道底细,很可能是在国际上挂号的人物,起码也应该有案底,使用的武器都很容易看出来,比较特别的是震碎玻璃的东西,是次声弹。”
“次声弹?”夏伟吃惊地提高声调,又马上降低声音,“怎么可能?那东西不是管制品吗?”
“有钱核弹也不是梦,”邵乐担心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