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总是要打破的嘛,”安德里亚无所谓地摆摆手。
“要是我拒绝你会怎么样吗?”巴迪亚瞅着他。
安德里亚也回看着他,“你不会想这么做的,是吧?”
巴迪亚双臂抬起,交叉抱着肩膀。
这是一种不屑和傲慢的姿势,接近于挑衅。
安德里亚眼中冒出一点儿火星。
一个一直站在卡特丽娜后面的白人把手滑向卡特丽娜颇有些壮观的胸脯,然后一把把她提起来,脸朝下,摁在桌上。
“嘶啦——”
她的碎花裙子被撕烂了,白晳的身体裸露出来。
“啊!救命!巴迪亚,快叫他住手……”
巴迪亚的脸色极为难看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手握着拳头,嗄嗄作响。
“住手,”安德里亚轻轻地说了一声。
就停止。
那个白人孔武有力的胳膊停止了动作,扭头看他。
这个时候,看起来很安静的戈地亚突然从灶台上抽出一把刀,握着就朝这个白人冲来。
不过他当然失败了,尽管那个白人在看安德里亚,可是右手一伸,大巴掌熊掌一样拍飞了这个小孩儿。
“嘭——”
幼小的身体摔在厨柜上,嘭然作响。
巴迪亚的眉头微微一皱。
安德里亚朝着那个正爬起来的小孩指了一下。
那个白人会意,他丢下手里的卡特丽娜,转身去把戈地亚提起来,摁在桌子上,手里提着他刚才试图袭击他的菜刀,手起刀落。
“崩——”
巴迪亚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过惨叫声没有响起。
巴迪亚睁开眼睛,发现那把刀插在戈地亚的脸边上,这个小孩儿上此时显示出超出常人的心理素质,一动没动,一声没出,睁大着眼睛,盯着近在眼前的刀。
哥哥西尔维奥有点儿发抖地靠在巴迪亚的身边,巴迪亚能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像他的哥哥温迪一样强壮的孩子,胆子其实比他的弟弟要小多了。
“你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安德里亚,”巴迪亚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然的年青人,“你打破了传统,我们从不朝家人下手,只有胆小鬼才会这样做,就算我死了,我的家族也不会放过你。”
“你的家族会放过我的,”安德里亚朝着那个包的像个印度人的安瑟尼一指,“因为要是你全家都死了,他会成为新的继承人,你不会向我复仇吧?”
“我,作为卡来西奥多家族的继承人,不会向我的朋友安德里亚复仇,”安瑟尼说话还有点儿漏风,秋辞的小拳头打断了他一颗门牙,邵乐的石头也让他受创不轻。
巴迪亚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他?一个贼?你以为我的家族会忍受这样一个废物当老板?”
“我每年都向你上交利润分成的,你这个贪婪的老家伙!”安瑟尼恼羞成怒。
“是吗?”巴迪亚继续鄙视地看着他,“一个月一万五千欧元对吗?你知道为了不让那片街区的巡警不抓你进监狱我每个月要给他们多少?一万七千欧元!你真以为他们那么好心,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还是你以为他们是乞丐,一个月给他们三千块欧元,他们就对你的罪行视而不见?你就是个废物,知道吗,安瑟尼?就是路边的一条流浪狗都比你有用!小偷小摸、打架斗殴,只会让你的家族因为你而蒙羞,要不是有卡特丽娜劝我要对你好一点儿,我老早就把你宰了扔河里了。”
安瑟尼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朝后腰上摸去。
不过另一个白人前一秒还扣住卡特丽娜白藕一样的胳膊,下一秒闪电一般出现在安德里亚左边,在安瑟尼还没有把枪抽出来的时候就把他的枪夺下来,交给了安德里亚硕大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却像游鱼一样灵活自如。
“你知道吗?”安德里亚小心地卸下了弹夹,又拉了一下枪机,把弹仓里的子弹退出来,拿起那颗黄澄澄的九毫米手枪弹,在眼前端详着,“巴迪亚,我一直想跟你说,在我的眼里,你跟我边上的这个贼没什么分别,你们全是垃圾!垃圾你懂吗?就该进处理厂,该埋的埋掉,该烧的烧掉,这个世界没有你们,才会更干净一点儿。”
“你错了,”巴迪亚更正他,“会有新的垃圾代替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安德里亚,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游戏规则,不!这是整个地球的游戏规则,千百年来,从没变过。”
“所以我才会跟希金斯先生合作,”安德里亚把子弹又装进枪里,“因为他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把你们全杀光不就得了,一个不够就杀一千个,一万个,把整个人类杀掉一多半都没关系,到时候人更少了,规则就可以重新制定,再也没有你这种垃圾挡路,再也没有那些可恶的政客保护你们,我们制定规则,我们管理这个世界,全新的世界新秩序,全新的地球。”
“你真他马疯了!”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们的事业,”安德里亚掰着手指头,“你看,我从小生长在这片街区,像你说的,跟周围的邻居相处很好,还经常会到你这儿来作客,可是我看到的与你看到的有所不同,”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又把视线收回,看着周围那些即陌生又熟悉的陈设。
“从小到大,我看着你——”安德里亚指着巴迪亚,“还有像你这样很多的人,吃着最好的肉,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