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雷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就势朝下一滚,一拧身,左腿跪在地上,右手抽出枪,以椅子为依托,完成了一个跪地倨枪,枪口斜斜指向二楼。
不过当他的眼角余光看到邵乐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旁边瞅着他的时候,大雷讪讪地站起来。
“那个——”大雷收起枪,“枪声——”
“他们在让阿尔弗雷德闭嘴,”邵乐挺满意大雷的表现,他终于像个特工了。
“闭嘴?”大雷傻了,他指自己,“他闭嘴了,我们来干嘛?”
“捡漏儿啊,”邵乐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你以为我们来干嘛?先上去,逼供一番,拿到我们想要的,然后扔下那老头儿,让他们解决了他?”
“不是这样吗?”大雷重新又坐了回去。
“当然——不是喽——”邵乐看着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
上次在于贝尔家的时候,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庄园,别墅里也有一盏类似的吊灯,他们就差把那里炸平了。
看过这么炫目的装饰,结果却是这么个感受,不知道算不算是职业伤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邵乐摇摇头,停止胡思乱想,“阿尔弗雷德是个背景复杂的人,”他接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下去,“他活着接受审判会连累很多人,这里是西方国家,跟这种人有关联会毁掉很多人,那两个特工——”他指着二楼还在门口站岗的加雷特,“就是来这里确保他不会在外人面前乱说话。”
“那——”大雷一摊双手,“头儿,他挂了,我们找谁问呀?”
“看我们的本事了,”邵乐对此也很无奈,“知足吧,到哪个地方都这样。”
“嘭——”
书房的门开了,兹维尼从里面走出来,跟加雷特低语了两句,朝着楼下走来。
邵乐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大雷迎上去。
“先生们,”兹维尼看着邵乐的眼睛,“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
“好的,谢谢!”
邵乐礼貌地道谢。
大雷懵懂地跟在后面,上楼。
两名黑衣人押着一个抱着女孩儿朝楼下走的人跟邵乐擦肩而过。
有那么一瞬间,那白色衬衣并不能完全盖住下面的风景,邵乐只往上抬起头瞄了一眼,就差点儿眼睛抽筋儿。
大雷的眼睛也直了。
抱着女孩儿的那个看起来很柔弱的东欧少女羞怯地低下头,有心想抽出一只手去把那衬衣的下摆往下再拉一下,可是怀里的孩子太重了,她没办法腾出一只手做这件事。
于是她只好踮起脚,好像这样就可以隐藏那诱人的风景。
于是就这样错过了。
邵乐心里各种遗憾。
大雷居然在擦口水。
书房里的血腥气很重。
仰躺在椅子上的尸体有点儿可怕,不过见得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大雷只是瞄了一眼,就看向邵乐。
“从哪儿开始?”他问。
“啊?”邵乐的思绪被打乱,他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哦,你检查电脑,我检查抽屉。”
“嘿嘿嘿……”大雷坏笑着,“头儿,是不是还在回味刚才的风景?很诱人是吧?”
“呵呵,”邵乐破例没有附和他的低*俗笑话,“快开始吧,还有——24分钟。”
“哦——”大雷戴上邵乐递过来的白手套,跟他走到办公桌前。
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摆放在桌子右上角,上面已经蒙上一层细密的血点儿。
“不用——”大雷还没说完,邵乐就已经回答他了。
“快点儿就行,已经结束了,快点儿做完,用不了多久,警察就要来接管了,到时候我们还在这儿,就有点儿尴尬了。”邵乐有点儿心不在焉。
“哦——”大雷打开电脑,从兜里翻出一块u盘,插在上面,时刻准备把需要的资料复制在上面。
邵乐半蹲在阿尔弗雷德尸体右边,打开最下面的一层抽屉,一张一张翻捡着。
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在楼梯上,那个少女一般的东欧女人。
与大雷不同的是,她衣服下的动人风景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小段,然后就是那张清纯中带着冶艳的脸。
邵乐一生记住的脸有无数张,虽然有的时候难免忘记,可是只要需要,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想起来。
不过他也跟老外差不多的毛病,就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老外的脸,当碰到相貌接近或者相似的脸孔时,难免会出现一些误差,在他看来那可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对于老外而言,那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需要时间去适应,去辨别,然后才能调整过来。
可是——实在太像了啊。
要说最近哪张脸最让他印象深刻,就是那个在救护车里差点儿勒死他的女护士。
好大的力量,好强的敏捷性,只差那么一点儿,要不是有那个注射器——
“这里有一封邮件,”大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邵乐的思绪。
邵乐站起来,凑到他近前。
“19号,昨天的,”大雷打开以后指给他看,“从意大利米兰驶往德国法兰克福的火车,有一节货运车厢,海关免检通关的批文。”
“什么东西需要免检通关?”邵乐自问自答着,“核弹?不可能,那东西是敏感物体,每个国家管制都异常严格,虽然他们有过成功经验,可是在欧洲地区——不大可能。”
这片大地跟世界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