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依着柱子望着人群跳舞,手里端起一杯香槟,慢悠悠地品着。
我混入人群里,随手扯掉头上的发带,披头散发地挥舞着,有疯狂的宣泄着内心委屈和不满,其实我知道沈易泽和刘玉涵一直都有联系,每个月的十二号下午,沈易泽和刘玉涵都会去一家孤儿机构,他们去探望一个叫欧文的孩子,那个孩子先天性失明,本来沈易泽和刘玉涵打算婚后就收养那个孩子。
尽管我百般阻挠沈易泽和刘玉涵的亲近,可是他们拥有的共同回忆太多,牵扯的人和物也太多,根本就无法真正分别。
我使劲地扭动着身子,不知何时舞池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有几个年轻的男人吹口哨。于是我就停了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水,衣料都变得粘糊糊,我低头看了自己一样,真是狼狈啊!顶着沾着各种颜色奶油跳舞。
我捉住了裙摆就要离开,有几个男人朝着我走来,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他礼貌地询问我“女士,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女伴吗?”
我觉得太荒谬,自己就是一个糟蹋样,他们居然要我做女伴,果然是外国人审美观不太一样,我客气地拒绝“对不起,我有事要先离开!”
英俊的男人风度翩翩地上前,耐心地接着说“没有关系,你可以留下你的号码吗?”
男人长得真俊,若是我还年轻一点,性格开朗一些,或许我不介意来一段浪漫的邂逅,可是我早就过寻求风花雪月的年纪,也许在别人眼中,我还年轻,但内心早就历经沧桑。
“我们走吧!”杜熠锋终于放下了酒杯,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仿佛我们本来就很亲近。
他绅士地抬起左胳膊,我配合地搭上去,两个人默契地离开了舞池。我们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好似熟人在散步。晚风袭来,吹乱了一头的发丝,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疯子,正要找发带,又丢了。
我索性就不理会蓬头垢面的自己,疯子就是疯子吧!反正那个人不再这里,所有的精心打扮都东流了。
我搭着湖边的栏杆,定定地站在灯光下,眺望着远方的游船。说不出为何,我开口问杜熠锋“现在多少点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语气平静地应着“十一点四十五分!”
我转过头看向他,勉强地笑着说“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再过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我还没有收获一个祝福语呢?可怜吧!”
杜熠峰抬手搭在我的肩膀,男人的温度透过皮肤真切的传递入神经中枢,按理来说,我应该逃离的,这种行为太暧昧了。可是我太孤单,太寂寞,希望有个人陪着我,无论他是谁,他能陪着我等待十二点的来临。
“祝你生日快了一句祝福语。
“谢谢了!”我不想回头,不愿表露出眼眶里的难过,还有逐渐模糊的视线,我向上仰起头,强行忍着眼泪流出来。不记得有谁说过,生日那天流眼泪,一整年都要流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