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对这种冰凉的印象太深刻了,画廊中曾经出现过无数次,它和冰有很大区别,冰的温度是一种大面积的平面渗透,而这种冷却不同,仿佛由无数条冰线组成,一点一点将你身体里的温度夺走,直至将其穿透。 。
这一定就是那“冰雪**”:脑海中闪现一个个小伙伴们、工人小杜、老道士……全是被这种恶鬼所害。楚江童灵机一动,将手电筒往众溺尸的光脚处一照,赫然看到一双白‘色’的布靴‘混’杂其中,时隐时现!楚江童一声咆哮,双手握戟,顾不得前‘胸’的疼痛麻酥,嗨——铁戟像长了眼睛一般狠狠扎下,就在白‘色’布靴闪跃的短暂‘交’替中,噗!铁戟灵巧绕开一只只可怜巴巴的光脚丫子,往那只白‘色’布靴上扎去,狠狠的,没有半点犹豫的!啊——顿时溺尸群中传出一声凄惨的大叫。
楚江童迅疾出手,戟尖如同水中游走的梭鱼,绕开一具具溺尸,直‘插’白‘色’布靴的上部。噗噗……‘抽’戟连刺。扑通!一声巨响。
一具高大的身坯倒地,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布靴!楚江童并没有停止,而是飞脚弹踢,白‘色’布靴被踢飞而去,撞到茅屋的窗户上,嘭!落在墙根,他浑身‘抽’搐,血迹汩汩而流。众溺尸被惊呆了,他们呆滞的眼神死死盯着地上的白‘色’布靴鬼,冷冷地,像看到了一个异类。
楚江童挥戟将它挑起,大声喊道:“谁见过这种白‘色’布靴鬼?快告诉我,免得它再作恶!”众溺尸皆垂手呆立,吓得战战兢兢,连刚才的嘿嘿笑声也没有了。
“噢,如果你们想活命,就快些散了吧!我帮你们逃出诡塘!”楚江童一步跃到茅屋‘门’边,手起戟落,‘门’被砍碎,才要闪出茅屋,却又顾虑起这些被吓坏的溺尸,望一眼黑‘洞’‘洞’的‘门’外,本能地挥动骕骦‘阴’阳戟,生怕有冷箭从黑暗中‘射’来。
众溺尸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杀死自己的想法,呼啦啦向‘门’口挤去。
哧哧哧……
几名溺尸刚刚出了茅屋‘门’口,一个个便身首异处……楚江童急忙打开手电一照,只见松柏林间,全是‘交’错的“冥丝鬼网”。
这是‘阴’世中的一种冥蚕所吐的丝儿,经过‘精’巧鬼工的特殊缫制,虽然它们中绝大多数用来织成上好衣服。当然,那些功力高深的鬼,却将它当作武器,其威力更是奇绝无比,杀“人”于无形,若被其割颈,必死无疑。
“站住,原地别动!”楚江童大喊一声,望着地上和空中密布的冥丝鬼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她还活着?这些冥丝的布置,几乎让人和鬼难以破解,会不会是她所为?她就是扰世妖蛛郑袖。
仔细照了照,这些冥丝只一种颜‘色’,透明的银‘色’,在空中似断似连,因为极细极细,让人的视线往往出现错觉,以为那只是一道影儿。再说这种冥丝,不仅有着纤维属‘性’的柔韧与伸缩度,还有坚韧无比的金属‘性’质。
是谁将茅屋周围布置了如此的暗器?看来,布置者就没打算让这些溺尸活着走出茅屋,他们只是布置者手中的一颗颗棋子。若想救众溺尸脱险,必须先破冥丝鬼网。
“嘿,你们有谁见过这种冥丝?怎么破?”楚江童举起骕骦‘阴’阳戟,等待着众溺尸中有谁献计献策,没有人说话。
有了,还是先用这最笨的方法试试吧!他突然挥戟掷出去,铁戟在空中飞旋不止,碰到冥丝网上,噔噔噔……弹跳起来,并没有将一根根冥丝削断。楚江童脚尖轻弹,抓回骕骦‘阴’阳戟,猛地向上挑动,嗨——可是,这些冥丝属‘性’非常,不仅坚韧无比,而且弹‘性’出奇,铁戟的威力却根本挑不断它们。
可恶!楚江童望一眼默默等待着的众溺尸,他们垂头而立,悄无声息,好像这一切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唉!只要你们别起哄就好,这些诡异凶险的冥丝会将所有溺尸杀光的。没想到骕骦‘阴’阳戟还破不了它,那——还有什么可以?楚江童抓起一块‘门’板,挥手掷去,啪啪——木板被削为几截!我靠——有没有搞错?要赶尽杀绝哪?
“众位尸友,这地上布置了冥丝鬼网,大家万万不可硬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很有杀伤力的……”这番苦口婆心,仿佛在敬老院。
解释和耐心往往会导致更深的误解。几个溺尸可能有自闭症,平时不善与同事‘交’流,楚江童这么一‘交’代,适得其反。
“走……走……嘿嘿……回诡塘!”这俩二货迈着愚蠢无比的步子,连看都不看一眼脚下,径直向前冲去。楚江童一看急了,飞手抓住二位的衣服,猛地向后一扽,扑通扑通,两位坐在地上。就在他们倒地的刹那间,楚江童猛地发现了一个细节,这俩溺尸的脚腕上都缠着一条冥丝,互相连着。咦?楚江童示意他俩别动,再看看另外的溺尸‘腿’上,全都缠着相同的冥丝,有的三个缠成块儿,有的两个。
这个‘混’蛋,生怕这些溺尸不听话或是逃跑,才使用这残忍的手段哪!出又出不去,这可怎么办?可恶的冥丝围困。刚才自己在茅屋时幸亏没有从窗口跃出,一旦碰上这些东西,恐怕早没命了。
这时,又有几个溺尸发生了‘骚’动,他们连哭带笑,‘弄’得茅屋里惊恐异常。
“别吵!”楚江童命令道。可是这几个溺尸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