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有长春宫的人来告诉倾暖一切准备妥当,让她好好准备不要出了意外。倾暖自然是欣喜不已,她满脸微笑地跨门出去要去永和宫向霓裳报喜,明天她就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那日依然是风和日丽,云淡风轻的好时节,那天倾暖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了弘历的脑中,那样子明媚地比太阳还要闪耀的笑容他终于见到了。倾暖本不知道弘历在门前,径直冲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被弘历抱在了怀里。如此四目相对之下,倾暖再次感觉到了自己那不能抑制的心跳。
她微微挣扎,他作势放开他。许是怕自己过度亲近而爱上,许是怕自己过度宠爱而让某些人得意忘形,许是怕她像往日那样讨厌自己……弘历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定了定心神,问:“着急忙慌地可是有事?”
这样子平淡而带些温和亲近的语气让倾暖怔住,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去看,就连那靴角她都不愿看到一点:“臣妾是有事要出宫的!”
弘历看着那个恨不得立马在他眼前消失的女子,听着那依然是生硬疏远的声音,嘴角抽搐一下。他不愿再问,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了倾暖才再度抬头去看,空空荡荡的院子里依然寂寥无声,他是走远了吧!吴书来跟在弘历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样的主子他是第一次见到,而这样的皇上……吴书来去看弘历的背影,阳光下金色的朝服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明明是最贵无比的帝王,为何有时会愿意低头去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儿?这个皇上,他吴书来跟了几十年,怎的越来越看不懂了?难不成是他自己变笨了?
“你可曾看到?”弘历突然停下步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此时的吴书来正在走神儿,啊了一声恨不得伸手掐死自己,可弘历也并没有生气,而是自己喃喃自语地说“怪不得,她果真是不喜欢的!”
君宜的寿宴如期举行,宗亲福晋又得以聚在一起,郭络罗氏看向倾暖的眼神微微有些微妙,乌札库氏见席间的郭络罗氏一直盯着倾暖若有所思,笑着问:“怎么?可是对魏常在有何新的看法?”
郭络罗氏嗤笑一声,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对着上首端庄持重的靖柔努了努嘴,对乌札库氏道:“差得远了,那位你可真要好好相处!太后真不是一般的宠爱她!”
一曲轻快的乐曲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四周的灯火灭去了一半,有人慌乱地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随即而来的桃色花瓣雨让在坐的人惊叹不已。倾暖手中的筷子突然掉落下来,她抬头仔细地看了又看,转头立马在席中找霓裳的身影。这个丫头何时做的这些准备,为何一点消息都不透漏给她这个最亲近的人儿知道?此时舞姬们纷纷上场,弯腰下来排成花瓣一样形状,一席桃色纱衣的曼妙女子挥动着自己的舞衣,恰如一点点绽放的绯红桃花,华丽而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