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给扯下了车厢。(
将她拖下车厢后,来人一松手,她无力的身躯顿时瘫倒在地。
马夫站在她跟前,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冷冷地说道:“主子吩咐了,让你下车,跟在车后头走----”
见她依旧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这马夫不由得冲着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还当自己是主子呢,坐车厢?美得你---脏兮兮的!”懒
语毕,他便漠然地转身离去----。
前头那骑着骏马的男人头也不回地策马向前走去。身后的几名马夫见状,也紧紧地驱车紧随其后。
宁静君依旧木然地瘫坐在地,好一会,她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开始一步一步地追在这队人马后头跑着----
前头的人马似有意等她,所以马儿行走得很慢很慢,但却始终保持着她追不上的速度。前头的人骑在马背上悠哉游哉,后方徒步追赶的人却一头大汗地急急追随着。
将车厢后方的垂帘撩了开来,坐在里头的年轻女子有趣地望着后方紧紧地追在她们身后的一身狼狈的粗衣女子,好奇地说道:“这女人方才不是在前方那车厢内坐着吗?怎么被赶下来了?”
她一旁的老妇人也往外头望了一眼,随即担忧地一把将她掀起的垂帘给放下来,并告诫着眼前的华美女子道:“小姐,这是人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虫
“但---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那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长得一表人才,可却霸道得很呢,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爹爹竟然如此放心让我跟着他上宥州,就不怕我中途被人欺负了去。”
这名女子是卫州知州的千金,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对什么都觉得好奇。
与她她共乘一个车厢的妇人不由得说道:
“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来头定然不小,我见老爷对他恭恭敬敬的,临行前还特地吩咐我要听从他的安排,总之,那男的我们得罪不起。”
“我们要不要让那女人上来啊,我看她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能跟得上吗?”
那妇人一听,赶紧摇头:“别---还是不要躺这趟混水为好,别人的私事咱们最好少管,小姐,忍一忍吧,只要一到宥州,咱们就到舅老爷府上去,不必再跟着这班像土匪似的人后头,成天担惊受怕的。”
“嗯”那年轻女子觉得她说得有理,轻轻颔首,虽然有点好奇跟在后头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但却是始终没再将垂帘掀起-----------
前方的马车继续不停地往前头驶去,后方的人徒步跑在后头,马车的轮子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呛得后头那布衣女子几近窒息。
她身体底子本就薄弱,昨天又经历过一段的惶恐以及垂死挣扎,最后在心力交瘁之下在夜雾中过了一夜,受晨雾侵体,这样的身子能熬过来已经是奇迹,哪里还经得起如此这般折腾。
追在那辆马车后头,开始已经颇感吃力,但她还是咬牙跟了上去,追了一段路,头感觉晕沉沉的奇重无比,脚步开始渐渐觉得虚浮无力,每向前跨一步都艰难地喘着气----
前方的马车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不知它们行驶得太快了,还是她追得慢了?渐渐地她与前方的距离越拉越远---越拉越远---
不---不能就这样将她丢下---她的琛儿还在那人的手上----
身躯已经渐感沉重,她已经跑不动了,但脚步依旧不停地一步一步往前追去,每跨出一步都急促地喘着气,只感觉心剧烈地跳动着几欲要从胸膛蹦出来----
“呼哧----呼哧----呼哧----”周围都变成一片死寂,耳朵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气声,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
忽然间,脚下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她跄踉了一下,一把趴倒在地,摔得五体投地;不进则退,眼看着前头的车马又将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没给自己喘气的机会,挣扎着爬起来,身子摇摇晃晃、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
可她的体力已虚耗尽,只是死撑着,吃力地追随着前头的马车,眼前景物已渐渐模糊,头无比的沉重----
当她以为自己还在奔跑着之时,其实双腿只是吃力地迈开一小步,到了最后,眼前的一切变成了一片漆黑一团:“呼哧----呼哧--呼哧----”从她的口膛吐出粗重的喘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一声喘气都撕裂她的胸膛,最终沉重的头颅带着整个身子一头栽在草地上---。
“爷----那女人昏过去了---”赶车的马夫好奇地回头一看,却惊愕地发现那原本追在后头的人已经倒在地上,于是赶紧向前方的男人禀报。
男人闻言,勒住马,眯起双眸,回头望过去,见到那远处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他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将她弄上车吧。”
“是---”这马夫领导过命,匆匆下了马车,跑过去,将那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女人扛起来,吃力地往马车走近。
女人双臂被他扛住,脚下一双破旧的灰色布鞋着地,一直在地上拖行着,被拖到马车旁之时,她足下已经积压了一脚的尘土。
这车夫可没那空闲功夫为她整理,随意地将她弄上了车厢。
前头的男人默默地看着,随即冷漠地扭过头,继续鞭策着身下的马儿前进---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