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园是个很漂亮的地方,虽然常年没有人住,却被收拾的异常的干净。听说这里本来是祁昂母亲居住的地方,虽然老夫人已经过世多年,这里却从来没有染过尘。尔仲既然开口向祁昂要求住到这里来,自然是想好了祁昂一定会答应。
槐园的位置距离祁昂住的地方有段距离,而且这是祁昂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这其中暗藏了多少的玄机祁昂都知道,可是他只当自己不知道,让尔仲没有离开他的理由。
若是不能相守,能这么天天看着那个人开心的活着,他就什么都不去想了。爱到绝望也就是这种感觉吧,痛彻心扉,应该就是他现在的感知吧。
槐园的存在让威严的将军府一下子多了几分温情,每日,尔仲都会睡到很晚才起床,然后就到院子里坐坐,看看书。紫环更是缠着他让他教这个教那个,时间在散漫中一天天的过去了。
祁昂几乎每天都会到槐园里来,而且几乎每一次都会带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尔仲。两人虽是依旧亲昵,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之间少了很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怎么做都无法复得的。
这日午后,艳阳高照,尔仲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一觉,将军夫人却不适时地出现。飞灵郡主,静王最宠爱的女儿,敖国大将军的妻子,她一出生就注定了非凡的医生,可是当她站在尔仲的面前时,尔仲看到的竟然是她眼中的伤痛。
自己的夫君爱上了别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飞灵郡主自然也是一样。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尔仲已经看清了一切。他躬身,道:“不知夫人前来,失理了。”
“我呆在这儿习惯么,要不要......”
“夫人有话直说,我受得住。”被看出来意,飞灵郡主反而镇定下来。她找了张石凳坐下,说道:“昂把你带到府中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他笑着把你抱回来,那样开心,那样温柔,那份温柔似是很久以前在祖父园中初见我时的眼神。我知道他爱上了你。我呢,不过五年他便将我遗忘了,任我百般温柔再无法让他动心,你能明白我的痛苦么?”
尔仲能够明白她的痛苦和悲伤,但是这于他又何干,他从未逼迫过任何人。
见尔仲毫无反应,飞灵郡主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站起身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爱的只是你的这付皮囊,他现在珍你爱你,等到你不再年轻了,容颜尽毁他又会怎样?你也是男的,这种事你比我更清楚。”说完这些话将军夫人慌慌跑掉,她无心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那个人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祁昂如此痴狂。当看到尔仲的表现后,好奇变成了愤怒,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将别人如此大的伤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镇定的剥夺她所拥有的一切,她只是不甘心。
望着飞灵郡主离去的身影,尔仲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痛。他听得出飞灵的话有故意挑拨他和祁昂之间感情的意思,但是他却不得不去想祁昂将他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会不会就如同飞灵说的,只是为了他的这副容颜。
不敢想,不愿想,尔仲逼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无数的疑问一点点的动摇了他的心。
是夜,尔仲已睡下,听到祁昂进门,假装睡去。祁昂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亲了下他的额头,满意地躺下。
“将军,你对尔仲的好是因为我的这张脸么,如果我老了,将军会另觅新欢吧!”祁昂惊愕,他以为可以拥有幸福了,尔仲心中却仍是疑惑,他之前的努力又算是什么,愤怒代替了悲伤,“对,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副皮囊,没有了这副皮囊我又怎么会爱上你,你不该说些什么么?”
“说什么?”见尔仲的反应如此冷淡,昂再也抑制不住愤怒,欺身而上,将尔仲压住,撕开尔仲的衣服,而就在这一瞬间,尔仲第一次感到了屈辱,他竟然就这样深深的陷入了祁昂这个温柔的陷阱,而又在几度波折后再次的失去了这唯一的依靠,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真的是不会拥有幸福的。
任由祁昂施为,尔仲毫无表情,以前的快乐只今日便消散不见了,一滴滴清泪无声流下。祁昂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丝的退缩,他要留住尔仲,要将自己深深映在他的身体里。
等祁昂清醒过来,尔仲坐在床沿,身上都是自己昨天留下的痕迹。尔仲见祁昂醒了,换了件衣服,就向外走,祁昂叫道:“你去哪儿,昨天是我的错,别离开我。”
“知道么,我是离国太子,我是子息。”扔下这句话,尔仲就走了,没有丝毫的留恋。
祁昂觉得自己的灵魂也随尔仲而去了,他是离国太子,他隐瞒自己身份是为了他么,他走了会回来么?每想一下,心就痛一下,他的尔仲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