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院出来,顾长歌满肚子火气。
顾鸿信说的叫什么屁话。
她和七皇子出去,多少算得上名正言顺,和墨君邪一起出去,完全不合规矩。
可在顾鸿信这里,和七皇子一起,反而成了鬼混。
他攀龙附凤的嘴脸,还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回想之前,顾鸿信见到墨君邪时候的巴结德行,顾长歌更觉得心塞。
幸好她有婚约在身,顾鸿信不敢做的太明显,不然的话,保不齐会把她绑好送到墨君邪的床上去!
心里气鼓鼓的,顾长歌回了别院,早早的洗洗睡了。
第二天照样还要去学堂。
顾长生一大早就来找她,看着她洗漱装扮,嘴巴就没停过。
即便他催的再急,顾长歌照样慢腾腾的,收拾完毕,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到了学堂,两个人告别,顾长歌进了教室。
等上课的间隙,她意外的没有看到顾婉婉。
她没来上课?
想来昨晚的饭桌上,就没有看到她,应该是顾鸿信的意思。
“顾婉婉因着耳环的事情,丢了不小的人,在学校的声誉也一落千丈,这对于顾鸿信来说,面子上肯定挂不住,恰好她出了被人划脸这回事,在家消停几天,也是好的。”顾长歌若有所思的想。
没有了顾婉婉的刻意刁难,顾长歌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虽然陈明珠每次见到她,都会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不过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顾长歌便懒得理她。
一连几日下来,顾长歌摸清了班级里的情况。
他们班上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学童,男女学童人数还算均匀,男学童从表面上看来,倒是格外团结。
女学童便不一样了,拉帮结派,各种小团体,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的。
小小的一撮人,女学童之间愣是分成了三大团体。
陈明珠爱炫耀,心高气傲,整天穿金戴银,实际上阿爹不过是京城的三品知府。
不管在什么时代,上流社会里,比拼的还是爹和男人。
因此,陈明珠的装逼含量,便大打折扣——
你阿爹才三品,瞧瞧你整天嘚瑟的?
没几个能够看得上她的。
毕竟能够来这里念书的,谁不是千金小姐?谁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一品二品官阶的女儿大有人在,哪个像她这么招摇过市的?
也就顾婉婉鼠目寸光的,整天跟着陈明珠混。
她俩暂时算一个团体。
另外两个团体,分别是以万雨灵和姜淑媛为首的。
万雨灵是左丞相家的yòu_nǚ,性格骄纵,又因为长得娇艳欲滴,什么京城第一美人啊,京城第一淑女啊,类似于这样的名头,吹来吹去,反正全部都是她的。
姜淑媛是右丞相家的yòu_nǚ,从小知书达理,熟读诗书,据传三岁那年,就写出了脍炙人口的诗句,从而名扬天下,以至于现在人们一提到才女,第一想到的就是姜淑媛。
按道理来说,这两个人,都是年少成名,春风得意,应该惺惺相惜才对。
可俩人都是被捧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此一来,自然目中无人,看谁都不顺眼。
姜淑媛嘲笑万雨灵,“整一个花瓶,徒有一张脸,等哪天老了,看谁还要你!”
而万雨灵讥讽姜淑媛,“只会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男人爱的是脸,娶老婆是娶好看的,谁要娶一本诗书回去,你说我老了没人要,我看你年轻的时候,都不见得有男人要!”
女人的战争,掐起来就没完。
她们两个,不管从家世还是个人来说,都势均力敌,因此乐此不疲的互掐了五六年。
眼下还在掐。
顾长歌不想理,但俩人这回是因为她掐起来的。
她不好意思当场撤,木着脸,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
自打上次和陈明珠斗智斗勇之后,大概被她的行为所感动,她们两个纷纷向她伸出了友好的橄榄枝。
顾长歌新来的,已经得罪了陈明珠,不想得罪她俩中的任何一个,便一直小心应对。
本来都没出什么事,怪就怪在,明天又是休沐,她们两个都想请她去玩。
“长歌,你来我家吧!我们家新来的厨子,做的甜点超级好吃,我保证你吃了便忘不了!”万雨灵笑眯眯的说。
不料姜淑媛托腮冷哼,“切!我说万大小姐,你已经是花瓶了,难道还要朝着吃货发展?快点瞧瞧你最近的身材吧,下个月便是重阳佳节,到时候登高比赛,你圆的还能走动吗?”
心头一跳:撕逼就撕逼,千万不要说体重。
果不其然,万雨灵当场就炸了,妙语连珠,“我走不动了,自然会有男人愿意带着我走,倒是姜大小姐嫉妒我吧?毕竟你除了会念几句诗,也就不会干点别的了,哪个男人愿意上山的时候,还驮着一个大书袋子?”
姜淑媛不以为意的呵呵冷笑,神情自有一种世外高人风范,“你一个文盲眼里的世界,自然都当大家是文盲。你读书少,我不跟你计较。”
她撩了撩头发,话锋一转,对顾长歌说,“长歌,你明天到我家去吧,我家有刚下来的新茶,皇上赏给阿爹的,我们上午吃茶,下午去看击鞠。”
“……”顾长歌哭丧着脸。
你们两个要撕就撕,把我搁在中间,左右为难,你们还是人吗?
“呃……”
就在顾长歌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