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受到了惊吓,在墨君邪的地盘上,这种信是怎么送进来的。
细思恐极。
以防生出事端,她早早的就着蜡烛把信烧了。
即便如此,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上次在那六个将领跟前,墨君邪暴露了她的身份,刘豫当时在场,知道后转告给他不足为奇。
可刘豫被抓起来,还能有人传递消息,可见属于墨明煦的人藏得很深。
得想方设法告诉墨君邪,不然营帐里面有内奸,睡觉都不安稳。
顾长歌挠了挠头,心烦意乱。
墨明煦的约她本是不打算去赴的,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可他提到了墨君邪。
“有关墨君邪的生死。”信上是这么说的,谁都知道,她把墨君邪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她必须去。
二十三日…距离现在还有几天,顾长歌叹气,有的纠结了。
顾长生一直训练到深夜才回来,他问起那封信的事情,“谁写给你的?有什么事?”
“恶作剧。”她头都没抬的回。
顾长生神经大条,没当回事,她说什么,他都信,整整一天的魔鬼训练,简直要命,他躺下后没多久,就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
睡觉跟头猪似的。
顾长歌心里吐槽,有关那封信胡思乱想了大半天,临睡前朝着晏行的床位瞥了眼,他还没回来。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有去墨君邪身边当差,重新回到了厨房。
因为之前厨房里那个瘦子下毒的事情,现在这里少了个人,落在她身上的担子重了些。
顾长歌每天从早忙到晚,跟领头的商量,是不是要重新找个人加进来,却被赏了好几个白眼,“下毒的事情出了之后,厨房里的每个人都要精心挑选,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找人填补空缺。”
领头的话好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和顾长歌搭档的还是那个悲惨的男人,两个人摘菜洗菜,疲惫的时候,男人的话就会多起来。
他们的位置在角落里,厨房里其他人都很忙碌,没人在意,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男人说起来下毒的事,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瘦子看起来话少且怂,居然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活该有这个下场。
本来已经淡忘的事情,再度浮上心头。
顾长歌想到那个女人的话,她说是为了报仇才来参军,如果仇恨的人是墨君邪,那么下毒为什么就下那么丁点,甚至连警告的分量都达不到?
会不会是弄错了?
她不想去质疑结果,但那双眼睛一直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让她无法平静。
顾长歌忍不住问起男人,“那个瘦子,他们准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留着她就是一个大祸害!”男人义愤填膺,“幸好发现的早,不然我们迟早有一天,也会遭到她的毒手!我听说,好像是二十四日,就会处死吧!”
处死…
顾长歌皱了皱眉,心头不舒服,她想,是不是可以找墨君邪问个清楚,看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一整天她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件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从厨房出来,顾长歌就去了墨君邪的营帐。
到达跟前才被告知,墨君邪不在训练场,她扑了个空。
“那鬼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营帐两侧立着守卫,顾长歌询问。
二人之前对他有印象,不过依旧是不留情面的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到哪都有哪的规矩,顾长歌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她满腹心事的回到营帐,拥挤的帐篷里,只有零散的几个人。
在营帐里做杂货的士兵,通常比较轻松,顾长歌坐下来,发了会呆,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竟然是两三天没见的晏行。
他穿着银白色的铠甲,高大挺拔,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有了那一身装备的加持,竟然多出来几分英勇和帅气,尾随在后的是一队小士兵。
没想到一个巡逻的小队长,都快神气的上天了。
顾长歌盯着晏行笑,他看见她,挑眉示意,随后依旧一本正经的对身后人说,“散了休息!”
“是!”
拥挤的营帐里,年轻热血的生命,热烈的燃烧着。
他们的声音,有力震撼,顾长歌原本困乏不堪,都为之一振。
她看着晏行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懒懒的笑了笑,“好几天没见到你,你怎么胖了?”
见面就说这种不友好的话,顾长歌瞪他,“亏你还是万花丛中过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最不应该说的就是刚才那句话。”
“哪句?”晏行耸肩,故意似的,“你胖了这句?”
直作势要打他,被晏行拽住手,紧紧握在掌中,“听说你被他关到了牢里?”
晏行一直看不顺眼墨君邪,两个人之间有过节,顾长歌清楚,听他问起,她心里就是一咯噔,稍微酝酿后,说道,“那是个误会,现在我又被放出来了,可以继续活蹦乱跳。”
“你倒是大方。”他意味不明的哼了声,“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事,你都可以原谅。原谅他把你忘记,原谅他刺你两剑,原谅他把你丢进大牢……”
“晏行!”顾长歌打断他,表情严肃,“我和他之间如何,都是我们夫妻的事情,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如果还想做朋友,就不要越过那条线。”
男女间的感情其实很简单,伤人的往往是那些让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