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这一眼看过去,可不得了。
来人竟然是顾相思。
两个人已经很久不见,但是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她。
顾相思看人时候,眼睛可能有毛病,总觉得阴森森的,被她多盯着看几回,只怕她要吓得浑身长蘑菇。
她的视线在顾相思脸上,稍纵即逝,故意轻轻的咳嗽出声,提醒二人这还站着个活人。
果不其然,顾鸿信余光瞥过来,身子先是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赶紧火急火燎的跑到她跟前说,“邪王妃,你怎么过来了?您过来的话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那样我好到门口去迎接你。”
这马屁拍得相当直白,相当火热,让人想无视都不能。
好在顾长歌已经习惯了他的这副嘴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天闷得慌,就过来走走。我娘呢?”
对于正厅里,顾相思的存在,她像是恍若未见,全程除了进门那一瞥,再也没有朝她看过一眼。
顾长歌不看她,是因为不想掺和她的破事。她愿意怎么哭怎么哭,没准她多嘴问了,顾相思对她仇怨更大,那她不得冤死。
可顾长歌没想到,她不问哭泣原因,居然还把顾相思给得罪了。毕竟在顾相思看来,顾长歌分明看到自己,却连招呼都不打,是有着另外一层含义。
她一定是听说了自己的事情!
她一定是在心里狠狠嘲笑自己!
顾相思越想越觉得生气,忍不住狠狠捏拳头。
她看着她谈笑风生,看着顾鸿信对她阿谀谄媚,强大的落差感,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揉碎了她心底深处的自尊。
细细算来,她最近一直在走下坡路。
好像和顾长歌有交集后,特别不顺。
先是太子府出事,紧跟着她出事。
顾长歌有毒!
心中波澜起伏,她回过神来,见顾鸿信点头哈腰的把顾长歌送出去,她立马出声,想也不想的道,“顾长歌,你给本宫站住。”
顾长歌脚步一顿,真心烦她。
她回府上,是为了让无浪查看,顾婉婉有没有再回来过,一点都没想到,居然会遇见顾相思。
相比较起来,顾相思比顾婉婉更惹人讨厌。
被她缠上,一时半会脱不了身,顾长歌烦躁的皱了皱眉,看向顾相思的眼神不很友好。
“在我面前,就算是太子都要尊称我一句皇婶,大姐你跟着太子是一家人,居然如此没有礼教?”顾长歌故作惊慌的捂住嘴,“这要是我不小心跟墨君邪说了,他岂不是要找太子爷算账的?”
又是威胁。
还偏偏拿太子爷威胁。
真是哪里痛她往哪里下刀子。
可她又心有不甘。
墨君邪分明是她先看上的,凭什么后来让这个傻子得了便宜?而且现在这个傻子,还用邪王妃的名号作威作福。
她虽然在深宫里,但是对民间的八卦也相当的感兴趣,比如说,有关于墨君邪的那些爱慕者,她通常见一个收拾一个。
无奈最后漏了她,墨君邪居然对她疼爱有加。
顾相思想到太子爷,在外面各种包女人养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又想,如果当初选择的男人是墨君邪,墨君邪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知不觉,她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
等再次回过神,眼前哪里还有顾长歌的声音,早已经不见了。
顾鸿信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十分严肃地斥责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没事不要去招惹长歌,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就像她刚才说的,换做在平常,你也应该尊称她为皇婶。更不要说现在,你被太子冷落,遣送回娘家。”
说到这里,顾鸿信狠狠呸出口气,“你回娘家的事,我会特意交代不让人传出去,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人知道的话,我的老脸可被你丢光了。”
她原本是引以为傲的存在,现在却时时刻刻被人担心,会因她丢脸。
顾相思的脸色霎时之间,变的惨白无比。
她没再回话,看着顾鸿信的北影,泪水再次汹涌。
被赶出太子府,只是一个小小的挫折而已,她坚信有一天,她会重回巅峰。
到时候,一个区区顾长歌,还用得着她亲自教训?
被人惦记上的顾长歌,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所处环境的危险。
她进了董流烟的院子,没多大会,顾鸿信也挤过来。
本来娘俩说话说的好好的,他一过来气氛陡然变化,什么体己话都不敢说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有言语,着实诡异。
顾长歌发现,一旦顾鸿信在场,董流烟的脸色就一片苍白,可分明他们两个曾经是夫妻。
反应有点怪啊。
顾长歌挠挠头,一时想不出哪里怪,只能出声把顾鸿信赶走。
大概也只有她,如今敢这么对他开口。
顾鸿信走后,无浪后脚进来,冲她无声地摇了摇头,顾长歌立刻知道了答案。
没有。
顾婉婉不会回顾府,她死心了。
从身上拽下来一块玉佩,正是之前被墨君邪当成定情信物送给她的,顾长歌把玉佩递给无浪,“封锁城门,严加排查。”
无浪领命而去,顾长歌想到忽然回娘家哭哭啼啼的顾相思,问董流烟。
事情要从她被反锁在房间里,然后有人放火行凶的这件事,开始说起。
放火是顾相思找人做的。
后来墨君邪出面,把太子爷藏的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