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的问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把视线放在顾婉婉身上,神情各异。
顾婉婉失踪的事情,府上闹出很大的动静。
当时派出不少人出去找,都认为顾婉婉十有八九是遇害了,哪知道有一天早上,伺候着她的婢女,竟然看见她从自己床上醒来,仿佛和以前每一个清晨一样。
婢女吓得不轻,当即就要晕倒过去。
后来把顾婉婉回府的事情,告知给顾鸿信。
顾鸿信让顾婉婉前去问话,众人这才得知,顾婉婉是去见远在乡下的陈明珠,出门之前有留过书信,并不是不告而别。
她说的有理有据,挑不出毛病。
顾鸿信不想知道这是真是假,总之说出去,不会影响顾府的名声就好。
就是陈明珠那个在乡下的女子,去和她结交,能有什么好处?
顾鸿信骂她不长脑子,失踪的事情,这一页就暂时揭过去。
如今被顾长歌提起来,不等顾婉婉回答,顾鸿信就讪讪的笑了笑,“那个…邪王妃,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到府上再好好说,这站在大街上的,说什么都不方便不是?”
顾长歌轻哼了声,视线收回来,谁也不看,略显倨傲的从众人中间穿过。
到了正厅,顾鸿信身为岳父大人的身份,着实端足了架子。
回门宴是在正午,如今不过清晨刚过,日头都不是很高。
一群人在四周坐着,竖起耳朵听墨君邪和顾鸿信的对话。
顾鸿信一口一个贤婿,听得顾长歌直犯恶心。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正厅,到董流烟的别院去。
董流烟早早的在门口候着,看到她过来,热情的跟她招手。
“长歌!”
她加快速度走过去,握住董流烟的手,“娘亲,长生呢?”
“长生在你成亲后,就已经回学院去了。”董流烟把她往别院带,“你怎么不在正厅?”
这种很正式的场合,身为妾室的她是没有资格去的,哪怕她是顾长歌的亲生娘亲。
“我见娘亲不在,特意来请娘亲。”顾长歌笑的甜甜的,“娘亲,我们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以前没有后台,自然要畏畏缩缩,如今有了后台,必须理所当然的依靠他。”
董流烟叹了口气,“我清楚,可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不愿意招惹那么多的是非。仗势欺人,少不了招来闲言碎语。”
“便是仗势欺人又如何?”顾长歌不以为意,“那些人仗势欺人的次数还少吗?”
知道她的性子,董流烟叹了口气,改换成询问她在邪王府上过的如何。
顾长歌难以启齿,总不能说快被墨君邪弄散家了,于是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
娘俩正聊得起劲,院门被人推开。
两三个女婢过来,恭敬的行礼过后,郑重其事的邀请她们,“四姨娘,老爷说了,让您收拾下,等下去正厅吃回门宴。”
董流烟意外至极,她难以置信的看看顾长歌,顾长歌笑着耸耸肩。
“知道了,你们去回话吧。”顾长歌代她回答道。
“是,邪王妃。”
婢女领命而去,董流烟看着婢女们送来的衣服,叹了口气,“老爷让人送的。”
“他本来就是个会办事的人。”
顺杆往上爬,见人下菜碟,前脚她来找董流烟,后脚就赶紧来讨好董流烟。
顾长歌不点透,这种好日子里,她懒得去想糟心事,忙着欢喜的帮董流烟梳妆。
等两个人刚到正厅,正在端坐着的墨君邪,忽然站起身来。
他沉默着,大阔步朝着她们走去,到达顾长歌跟前,自然而然的亲自搀扶住董流烟,低声唤道,“岳母大人。”
这就尴尬了。
顾鸿信和大房脸上,顿时挂不住。
虽然他们一口一个贤婿的称呼人墨君邪,可人墨君邪从始到终都没鸟他们,更不要说被墨君邪称呼一句岳父或者岳母大人。
眼下人非但叫了,还叫的这么体面,甚至屈尊去迎接一个妾室,摆明了态度。
在墨君邪眼里,只有董流烟才值得他这么称呼。
顾鸿信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暗暗咬牙,将所有不悦全都压在心底,笑着跟上前说道,“流烟啊,早上你说身子不舒服,就没让人去请你,眼下身子怎么样了?”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董流烟却很快反应过来。
顾及到顾鸿信的体面,她笑着扶了扶身子,“回老爷,已经好多了。”
“娘亲,你身子不舒服应该跟我说。”顾长歌岂会不知道,顾鸿信的德行,她故意这么问道。
董流烟斜了她一眼,轻轻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到此为止,别再闹下去。
“就是一点小毛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我不放心,墨君邪,等下还是差个御医给娘亲看看吧。”顾长歌轻咳了声,懒懒的道。
“好。岳母大人的身子乃金贵之躯,确然得重视起来。”墨君邪点头赞同。
两个人一唱一和,言辞之间,无不都是对董流烟的尊崇。
顾鸿信眼睛尖,立刻变了风向,在吃回门宴的时候,特意给董流烟安排了主座。
大房脸黑的不行,还是给让开了位置。
,又看看墨君邪,最后无奈的坐到主座上。
这场回门宴,与其说是顾长歌为主,不如说是她来给董流烟撑腰的。
董流烟膝下两个子女,儿子远在天边,女儿又嫁了人,保不齐会被人在府上随意拿捏。
她善良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