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单手夹着筷子,视线却停留在顾长歌身上。
经过这段时间受伤和养伤,她瘦了点,抱起来时就那么几两肉,让他下意识的不敢乱来。
万一给弄散了,到时候上哪讨媳妇去。
他刚夹了道菜放进嘴里,余光就见顾长歌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
墨君邪吓得蛋都要飞起来了。
幸好他人长得高,长手长脚,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的把顾长歌接住。
“小歌儿!”
墨君邪低头蹙眉,视线慌乱的在她脸上扫过,见她脸色惨白,立马打横抱起,送到床上。
丁香目睹这一切,此时已经傻掉了。
直到墨君邪的声音传来,“去请大夫!”
“哦哦哦!”丁香飞奔着离开。
墨君邪揉了揉顾长歌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手脚冰凉,脸却滚烫,两颊带着可疑的红晕。
他低低的唤她名字。
床上的人毫无知觉,安静的睡着,像是随时要离开。
墨君邪的心都悬了起来。
焦灼的等待了不到半刻钟,他听力好,远远的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少说也有四五个人。
墨君邪只紧张顾长歌眼下的状况,其他全部都没有考虑。
无浪见那群人越来越近,无奈的在身后悄然落下,客观提醒,“王爷,现在您最好离开。”
好端端的王爷,没什么事,没有门童通知,居然出现在大姑娘的闺房内,怎么都算不上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墨君邪其实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
他不想离开,偏生考虑到小东西的名声,不得不走。
别院的大门已经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墨君邪眸子暗沉,松开顾长歌的手,飞快的消失在房间里。
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丁香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前去寻找顾云溪那会,正好被告知顾云溪在老太君那里。
丁香跟过去,把事情交代了一番,老太君听到顾长歌晕倒了,当即提出要一起过来。
拒绝不得,在回来的路上,丁香默默祈祷,希望墨君邪已经离开。
越是靠近别院,越是紧张。
像是为了故意给房间里的墨君邪提醒,她推门、说话、走路的声音,都格外的大。
等进了房间,丁香立刻伶俐的扫了眼四周。
除了床上躺着的顾长歌,空无一人,才肯把心放回肚子里。
“老太君,您慢点。”丁香说道。
没了压力,开始注意四周,见老太君有些吃力,丁香走过去搀扶着她,坐到床旁。
不约而同看向躺着的顾长歌,眼泪没出息的想往下掉。
顾长歌安静躺着,一动不动,脸色难看的要死。
老太君心疼坏了,喘着气的督促顾云溪,“快!云溪,你给长歌看看,是什么毛病!这孩子最近总是不太平。”
顾云溪看出事情不简单,哪敢耽搁,应下后就开始诊脉判断。
全场屏气凝神,都在静静等待着。
顾云溪的诊断结果还没出来,倒是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小厮高声喊着,“邪王到!”
随后脚步声跟着响起。
丁香心头一颤,担忧露馅,忙低下头。
但见墨君邪三步并作两步,沉着冷静的进到房间。
见到老太君,先是恭敬行了礼,问了好,“长生是个孝顺的孩子,临走前叮嘱我代他过来看看奶奶,今个刚忙完,风尘仆仆就赶来了。先跟奶奶问好。”
别看这番话普通,像是唠家常,里面的道道却是不少的。
墨君邪那是什么身份?
皇帝老子最大,之后就是他大,实打实的有背景,跺一脚京城都成震三震的角儿。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现在对着老太君喊奶奶。
老太君惊得要站起来,不想墨君邪心眼剔透,搀扶着她坐下,愣是把话说得让她无法反驳,最后只能点头表示,“多谢邪王关心。”
墨君邪应答了几句,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顾长歌身上。
老太君只说是突然晕倒,并未细想,也并未察觉,墨君邪坐在旁边等候,有什么不妥。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彻底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不安的因子,外面的夜色如同浓稠的云朵,黑压压的搅的人心头发慌。
墨君邪坐下来没多大会,就燥起来。
正要询问顾云溪,是否看出来个一二,就扫见顾云溪收了手,无声叹气。
“如何?”墨君邪失态,出声问道。
丁香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了眼。
好在房间里几个人都惦记着顾长歌,没有注意这问话合不合适。
顾云溪道,“长歌这是中毒了。”
中毒?
其余几人异口同声的看着顾云溪,难以置信。
丁香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自打上回订婚宴上,顾长歌被莫名下了药,后来但凡是经过她手的东西,她都已经格外的认真,怎么还会中毒?
“大…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顾云溪拍拍她肩头,“你对长歌的忠心我们都知道,不用慌张。”顿了顿后,又继续说,“这种毒号称闷头倒,又名软骨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的人,起初会出现困乏疲倦等症状,到后来晕眩倒地人事不知,最后发展成为滴水不进瘦骨嶙峋而死。”
“太歹毒了!”老太君尚未听完,气的浑身打哆嗦,“居然用如此恶毒的办法,来毒害我的长歌!”
顾云溪点头,赞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