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就能看见窗口处的男人。
他身着锦衣华服,一脸的孤傲,正拿着本书靠在窗边,侧脸能见起俊秀之姿,顾琏城的容色在这个世界里不算绝色,女人们更喜欢羸弱一些的小家公子,毕竟是女尊思想作祟,对于强势的男人都敬大于情。未央则不同。
其实她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惊艳的。
尽管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是惊鸿一瞥的,也是他那样的男人,她才能喜欢。
之前二哥冷冰冰的,对她独特的温柔直叫她沉沦,逐渐的,时间长了,就已经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沈未央站在院中,不由唏嘘。
她轻步走过去,也站在窗口,在外面对着他笑:“哟,这是谁家大公子啊?怎么生得如此俊俏?嗯?”
顾琏城抬眸,见是她并不开口。
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是没完没了了,还调侃起他来:“想必那日,大公子偷偷站在我窗外,也就是这样的心情吧,嗯?”
他合上书本,转过身来,正对上她的笑眼,却是回道:“现在可不比那时,那时可不止我一个人,你把陈小公子忘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一说未央也愣住了。
空中星月甚美,她的确是好长时间没有想起过陈子邯了,那小公子曾经的那些傻,也只余心疼和歉意。
一句月色太美,只叫俩人魂牵梦断。
她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顾琏城也颇为后悔,刚才那句陈小公子是脱口而出,原本她饶有兴致的模样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沉静了半日了,可心里怨恨恼怒哪能一时消散?
放下书,蛟河在旁提醒他道:“沈小姐回来了。”
他嗯了声,回身坐下:“不用管她。”
话音刚落,未央进屋,天气热了以后里外间都挂了珠帘,她伸手一挑,只听叮当作响,然后人就走了进来。
蛟河连忙上前:“小姐可曾用过饭了?”
未央点头:“吃过了。”
她卷起袖子去洗手,顾琏城尾随在后:“吴……那个五姐夫呢?”
她擦手:“他回去了,我才从那边回来。”
他面露笑意:“我听着这会儿院里怎么这么安静,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得呢!”
她斜眼:“是你盼着发生点什么事情吧?”
说着走向床边,这就脱了鞋子,天气炎热,蛟河给屋里放了些许冰块。未央脱了鞋袜,将双脚泡在水盆里面,一抬眼却见顾琏城去了榻上,窗口那边微风徐徐,他的发丝在脸边不时来回飘动。
她笑:“怎么的?你这是要去榻上住吗?”
他的确是在脱衣裳了,是头也不回:“对,你那张床我住着不舒服,以后也不会住了。”
这叫什么话,不舒服?
未央似漫不经心地瞥着他:“好吧,那你住榻上,我住床上。”
她平日就喜欢软褥,当初为了铺这张床,陈子邯可没少下心思。
回身躺下,那边的男人依靠在柜边,又在看书。
虽然疲乏,沈未央却是毫无困意,她一个人在大床上滚来滚去,也睡不着。
顾琏城在榻上,声音闲闲地:“怎么?睡不着?”
她干脆翻身坐起来,双脚就在床边闲晃着:“喂,我说,顾琏城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还要给我脸色看吗?到底因为个什么?难不成要需要我过去榻上陪你吗?”
男人笑:“随便你啊。”
未央抱臂以对:“不要这样,我这床上软着呢,榻上凉,你快回来。”
抱着他睡多好,才不要一个人。
顾琏城嗤笑一声,只是翻书:“不,床下有鬼。”
鬼字的音刚落入耳中,她猛然想起那两卷画轴,因为那日匆忙,后来也没毁掉,忽然听见他那样说,却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
只怕他知道了又要多心,她抿唇。
片刻以后,穿鞋下地,这就到了榻前,顾琏城一脸和色,不知看得什么书正翻得津津有味,未央拖鞋靠了过去,他往里让了让,又侧过身来。
男人的脸,当真俊美。
未央心动,暂时忘却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倾身过去,在他唇边啄了一下。
她的气息是那样的香甜,他抬眸:“怎么过来了?莫不是床下藏了什么少年鬼,心虚了才来的吧?”
她一把将他手中书拂落了去:“就算有少年鬼,也不能有你这么好看,叫我好生欢喜。”
说着双唇已到。
顾琏城直接被她扑倒,两个人摔了一起去,只听女人得意的笑声。
然后动静就小了,蛟河已经经历过几次了,自然知道里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在外间看书,也正看到两情相悦的地方,不由得暗暗唏嘘,不管男女,似乎在房事面前,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有的矛盾冲突,也似乎睡了一觉,就能好了呢!
他百般无聊地在心里数数,半晌书也没翻一页,正是刚入佳境,互听外面哭声顿起,刚开始以为是错觉,又过片刻,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就有人在外敲门了。
蛟河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只听外面一个男声说道:“开门,叫沈未央出来!”
听得出来是吴样的,他连忙过去回道:“我们小姐已经睡了……”
话未说完,人已在外面更大力地敲起来:“开门!”
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连忙分开了来,刚是情-欲不能自已,不得已才起来穿衣。
尤其顾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