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将车驶进一片高档社区,我远远看到一幢掩映在苍松翠柏中的豪华住宅格外醒目。
这幢住宅远离主路,中间用私家车道和欧式花园将马路上的喧嚣阻隔开来。住宅的主体依山坡而建,地势很高并因此而有了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虽然天色还很明亮,但那些用高档石材装饰的外立面,已经被早早点亮的景观灯装饰了起来,看上去,颇有些欲与天晖试比高的味道。
住宅前的私人车道上车水马龙,身穿白色衬衫打着红色领结的侍者为每一辆停靠在身边的高档汽车打开车门,搀扶着云鬓香肩的美人从车中走下来。
我们的车亦缓缓驶入车道来到主体住宅前,同样有侍者为我拉开车门,我尽量优雅地迈出穿着细高跟鞋的脚,提着裙摆步出车外。立在外表奢华而又不失高雅的建筑物前,我将礼服垂顺的下摆整理好,握牢手里缀满水晶的包包,舒展开双肩,面对着满目的衣香鬓影,深深吐纳了一口气。
克瑞思紧随在我身后从车里下来,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吊带小礼服,显得非常清新可爱。她站在我身边,面带笑意地看着我说:“qq,你准备好面对豺狼虎豹了吗?”
我看她一眼,笑笑,没有回答。
西装革履的瓦西里来到我的身侧,他像个绅士一样朝我递出胳膊,我带着笑容,将手腕伸进他的臂弯里。一阵微凉的风吹来,拂过我裸*露的双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你紧张吗?”瓦西里扭头看看我,问道。
“恩,有一点儿。”我坦率地说。
瓦西里用臂肘夹紧了我的胳膊,同时用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指,说:“晴,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很爱你就行。”
我点点头,觉得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我看着瓦西里那曲线完美的侧脸暗搓搓地想,即使他妈妈会把我囫囵吞了,然后再像猫头鹰一样把骨头吐出来,我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瓦西里一定会为我挺身而战的。
我随着瓦西里和克瑞思走进这幢名为“lapausa”的房子,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童话宫殿。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耀眼和精致,从墙上的金色浮雕,到实木家具上的镀金,再到随处可见的艺术品收藏,我惊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自己的脑袋和眼睛根本盛不下那么多美丽。
不得不承认,与尼古拉斯这皇宫般的豪宅相比,瓦西里的夏屋简直就像是给仆人住的。
“欢迎你们,我亲爱的弟弟和小妹。”尼古拉斯朝我们走来,而我差一点没认出他。倒不是因为他穿了一件我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漂亮而隆重的燕尾服,而是因为他脸上竟然带着特别真诚欢畅的笑容。我看不出他这笑容是在做戏还是他真的对我们的到来感到高兴。
“母亲等你很久了,瓦夏,跟我来吧。”说完,尼古拉斯走在前面,引着我们穿过门厅,来到一个跟标准篮球场同等尺寸的大厅里。我仰起头,看到两盏巨大的枝形吊灯光亮夺目地悬挂在绘着宗教神话的天花板上,大厅的一端布置了一个舞台,有一位年轻的俄罗斯歌手正在乐队的伴奏下站在台上演唱。
我们穿行在燕尾服、绸缎、裸*露的肩膀手臂以及戴长手套的人群中间,不时有压低声音的热烈谈话传入我的耳中,这些声音伴着舞台上的音乐声一起在高高的圆屋顶下异样地回响着。
一群衣着光鲜的贵妇出现在我们的正前方,她们举止高雅地聆听着什么,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背对我们的一位正在侃侃而谈的金发贵妇身上。这位贵妇拥有高挑而丰腴的背影,她身穿一件香槟色斜肩晚礼服、一头深金色的秀发向后梳成典雅的郁金香形发髻。
我的心跳加快起来,单从那卷曲的金发颜色,我就判断出她就是瓦西里的母亲,维克多口中的“玛利亚夫人”。
“母亲,瓦夏来了。”尼古拉斯对着郁金香的花苞说。
一杯香槟率先转了过来,而香槟酒杯后面,则是一张我至今见过的最为迷人的女性脸庞。在看到她的瞬间我突然有些自卑,继而我安慰自己道:在一位真正的女神面前,丧失些自信是符合逻辑的事。
而与此同时我也搞明白了他们家母子遗传的特点,尼古拉斯继承了母亲的绿眼睛,瓦西里继承了母亲的金发,而这两兄弟共同继承的,则是母亲那无与伦比的美貌。
面对着许久未见的小儿子,玛利亚夫人并没有慈爱的拥抱和问候,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瓦西里,转而便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一句俄语从她的朱唇里流出。从情境和语气上判断,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她是谁?”
果然,瓦西里用英语回答她:“她是我的女友。”
玛利亚夫人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尼古拉斯,我听不懂的俄语再次从她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在她面前请说英语,说俄语她听不懂。”瓦西里打断她。
玛利亚夫人和尼古拉斯停止了对话,两人一同转过头看着瓦西里。
瓦西里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重复道:“请在她面前说英语。”他顿了一下,然后又加上了一个许久没有说过的称呼:“母亲。”
听到小儿子唤她“母亲”,玛利亚夫人冷笑了一声,她喝了一口香槟,吐出一个英语单词:“ok”。
然后,她就开始上上下下打量我,而我,则挺直了腰背任她打量。
“尼克说你会携伴